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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换回来了1(1 / 2)

习语端着杏仁酥进来时, 恰好见温亭晚失神地坐在小榻上,望着插在青瓷瓶中的并蒂牡丹,抬手指尖缓缓划过花瓣。

“主子, 奴婢命御膳房准备您最喜欢的杏仁酥。”

温亭晚低低发出一个“嗯”字,随手拈块糕点, 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 分明没露出不喜的表情, 可完全能看出她的食之无味。

习语秀眉紧锁,瞧着温亭晚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忧心忡忡。

温亭晚已这样好几日了。

自那夜太子酒醉来到鸾和宫,似与温亭晚吵了什么之后,就再没来过。温亭晚晨起哭了一场, 近日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习语好几次都想开口询问, 她家主子与太子到底发生什么,可终究没能问出口,唯恐触及温亭晚的伤处。

眼前的温亭晚让习语觉不适应,却又不能说是陌生, 刚进东宫的那段日子, 温亭晚也常是这般郁郁难解,但似乎又与从前稍显不。因几日下来, 她身上的忧色在渐渐消失,笑容也恢复些。

也是,太子殿下先前那么疼爱她家主子,就算两人有所争吵,想必过一阵子气消,都会好的吧。

温亭晚沉默着咽下两块杏仁酥后, 便听外头通传,说是五公主来了。

景姝蹦蹦跳跳地进殿来,见温亭晚面色苍白,稍显憔悴,关切道:“皇嫂,你身子好些吗?”

“好多。”温亭晚点点头。

她也不是得什么重病,只是心里难受连带着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劲儿罢。

“那便好。”景姝嘟着嘴,颇为幽怨,“皇嫂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皇祖母她总爱提起你,说你比可我们这些亲孙儿熨帖。你赶紧养好身子,皇祖母老寻我错处,实在有些怕她老人家的念叨了。”

因温亭晚身子不适推脱,故而这些日子都是景姝去陪太后的。毕竟是孩子,每日晨起陪着太后跪着礼佛,一跪便是一个时辰,实在熬不住。

“你呀你。”温亭晚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少人希望能得皇祖母青眼,皇祖母既然愿意让你陪她,索性让她说两句又如何,也是为你好。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呀。”景姝撒娇地扯了扯温亭晚的衣袖,突然问,“怎么最近几次来,都不曾见到太子哥哥,先前他不是最恨不与皇嫂你粘在一块儿的嘛。”

温亭晚怔怔,脸上笑意渐失。

她又不能告诉景姝太子不会再来了,易情术已解,一切回归原位。太子依然会是那个太子,那个极度厌嫌她的人。

“许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吧。”她只能道。

景姝向来信任温亭晚,自然也没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她了然地点点头道:“说起来,后日便是中秋,想必太子哥哥一定在忙祭月及中秋宴一事吧。”

中秋宴吗?

温亭晚有些惆怅。

易情术解开以后,她就没见过太子,也不太愿意见着他。

感情这东西,微妙非常,是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的。虽她想清楚一切,也对太子死了心,但一旦想起那夜太子说的,胸口依然滞闷难言。

可总会好的吧,只要坚持上药,伤口终究会结痂,脱落,再也不会疼了。

中秋宴那日,温亭晚在宫人的伺候下穿戴完整,纠结着一会儿如何去见太子。

毕竟一切回归原位,太子也不可能再来主动迎她,定是要她和从前一样去励正殿汇合的。

没待她烦恼多久,守门的宫人便进来通传,励正殿派人传,说是太子殿下被陛下唤去御书房,请太子妃独自前往赴宴。

闻此言,温亭晚反松了一口气。上备好的辂车,去往设宴的宫殿。

中秋宴这般的宴会,因着团圆的寓意,倒更像是家宴。故宴上是后宫妃嫔,及皇子公主,围坐在一处,在张灯结彩,鲜花点缀的殿中,赏月过节,其乐融融。

尚未开宴,温亭晚坐在席上,不必抬头,便能感受到来自周遭的目光,或打探,或惊奇,或嘲笑,想是太子冷落她的传闻散了出去,如今见她独自一人,都等着看笑呢。

她气定神闲地啜口茶,安之若素。

中了易情术的那段日子,让她看清许多。不管你好不好,这世上总是有闲人喜欢瞧热闹的。怕的就是你先慌阵脚,手足无措,可只要你不在乎,不理睬,那些人觉没劲,便很快会对你失去兴趣。

果不其然,见无法从温亭晚脸上瞧出一丝端倪,那些目光便逐渐被旁的更有意思的东西吸引去。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后,皇帝带着太子入殿。

见太子往这厢走近,温亭晚垂首低眉,淡淡唤了声“殿下”。

她没有听到太子的应答,只瞧见那双玄色麒麟纹金丝绣靴走到她身侧落座,想是太子不愿理睬她。心倏然紧一下,但也只难受了一瞬,她便想开,有些事何必强求,来为难自己呢。

皇帝挥手示意开宴,笙歌起,宫人捧着珍馐美食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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