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死气?”
王东旭一愣,“这怎么可能,才不到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死气?!”
“出娘胎就带有的死气,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但其实挺常见的,特别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杜清和越发笃定了,在他的眼睛里,这个婴儿虽然还在沉睡,但杜清和知道,这是身体所受限制罢了。如果这个婴儿是个小孩子,那么保证会发现,这个婴儿的眼神好像带着愤恨,带着狠毒因为,这个孩子是被鬼附身了!
只有枉死的、冤死的鬼,才会带着这么一股子死气。
而且看中这个孩子的,还不是一个鬼,是不少鬼!
“这……还是那个安珀嗒做的手脚?”王东旭有点不可思议,这也太厉害了吧?
瞥了一眼差点没软瘫在地的陈奕霖,杜清和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敢确定,但如果说到动机,确实是那个安珀嗒的动机更足一些。”
“可这种事是怎么做到的?”
王东旭百思不得其解,但也证明了一件事,就是隔行如隔山。
别看风水好像很神奇的样子,但其实绛头更加诡秘。
“简单啊,这小子不是中了绛头吗?只要绛头师一个念头,就能知道他的大致方位了。”杜清和淡淡地说道,“确定方位后,保管是有办法叫你中招。当然了,绛头师的办法更加诡秘些。我觉得啊,这跟那个空姐也脱离不了干系。”
陈奕霖的一张还算俊的脸上,现出了万念俱灰的灰黑色,这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也对,要是能防得了,绛头术就不会臭名昭著了。
“杜先生,那你能救一救这孩子吗?”
王东旭叹了口气,“怎么样都好,孩子是无辜的。”
“这应该是子母绛头,是最恶毒的绛头术。施展的条件也很苛刻,要用怀孕女子的精血制成绛头,然后分别植入两人体内。一旦一人死亡,那另一个人自然也死了。好处也有,就是共享生命。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垂垂老矣,命在旦夕的老人,被种下降头之后,反而能好起来。只不过,另一个人就遭殃了,本来能有个几十年的寿命的,最后甚至可能仅剩一年阳寿。”
王东旭听着杜清和那平静的声音,不知为何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先生,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杜清和认真地看着王东旭:“嗯……我这是猜的。”
“……”
王东旭差点没一个趔趄,这么严肃的事情,居然是猜的?!
就连陈奕霖心中都泛起了一阵骂人的句子,但又不敢说出口:“%%#&**¥#^……”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把这么渗人的事,说出来吓人?
杜清和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也不是绛头师,当然只能猜啊,不然呢?”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就连王东旭都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怎么反驳但你也太诚实了吧,这叫人怎么能放心?要是按照风水师跑江湖的那一套话术,一上来是先吓唬你,这里怎么不好了,住了会破财、减寿……怎么严重怎么说。等你相信了之后,他就开始“工作”了。当然了,这“工作”期间,风水师良莠不齐,有的业务能力出众,确实调理好了风水;有的业务能力不行,好的改成差的,全靠自己一张嘴乱说一通。最后拿钱走人,反正风水问题不会这么快显现,就算真的“应验”了,他们也可以推脱,是你自己造成的,要想调理风水,还得再掏钱。
你看看,风水师就是这么忽悠人的。
但是杜清和却反着来了,他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可惜忠言逆耳,大家听了都很刺耳。
“等等,子母绛头……那岂不是说,我已经命在旦夕了?”
陈奕霖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拉着杜清和问道。
“不,当然不是你。”
杜清和轻轻一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啊,有什么资格值得那个绛头师全力出手?”
陈奕霖一愣:“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了,他对付你,有什么好处?能榨出几个钱来?”杜清和看得很清楚,“在绛头师的观念里,向来都是血债血偿的。他要想害你,早就把你干掉了,还用留到现在?他把你留到现在,意思再也明显不过,就是想借你的身份来行事。我从来都认定一件事,任何一个清醒的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和目的。所以,你只要明白对方要什么,答案就很清晰了,他不过是想要陈家的钱,和要你的命而已。”
“什么?!”
陈奕霖吓得腿如筛糠,别以为他很不堪,其实任何一个普通人在诡秘且能害人性命的绛头术面前,都是如此。不同的是,陈奕霖还能有救,毕竟杜清和在他身旁,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其他中了绛头术的,只能去求绛头师解除绛头,或者坐着等死了。
“没错,安珀嗒的目标是我。”
一个苍老但雄浑的声音传来,杜清和其实早就发现他在一旁了,只是没出声而已。这世上没有人能悄无声息靠近杜清和,除非他比杜清和拥有更多的神通。但现实看来,这并不现实。
声音一出,不仅是陈奕霖,就连王东旭都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