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民警过来,让民警们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此刻,别跟她谈什么素养、冷静、忍耐!
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哪还有心情和他谈什么逻辑和大道理?!
顾祁庭低头看向,那只紧紧用力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
肌肤上那股冰冷的触觉,让他心里微微一颤。
浅色的瞳仁里,一缕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
但他面上仍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然而,慕落落斩钉截铁道,“我就是化成灰,都认得你!”
小手用力地抓着他,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不愿让他挣脱开。
她真的害怕极了!
这么多年了,她曾天真以为小时候那种濒临死亡边缘的感觉不会再出现。可是今天,那种恐惧却肆无忌惮的、恶狠狠的在她心上撕出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
凭什么,就一定是她?!她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仍是不明白!
那种恐惧、痛恨、疑惑与委屈,弥漫成一团寒气,紧紧锁住她一整颗心。
手掌心抓住他时,传递过来的那股温度,让她稍稍感到有些暖意。
就像在掉落悬崖前,她偶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凭借着一丝执念,不肯放手。
两行泪,不知不觉地,顺着慕落落苍白的两颊,滑落了下来。
那滴温热的泪,低落在顾祁庭的手臂上,那一瞬间,竟有种滚烫的错觉。
他诧异地看着她,直视她那眸底正翻腾滚动的复杂情绪。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凑近她
。
一刹那间,他的内心竟有一丝丝动摇。
看着眼前人声泪俱下,他都忍不住怀疑了,开始在脑海里搜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忆出什么,就见杜斐悄无声息地走到女子身后。
“呃!”慕落落痛得闷哼了一声,双目圆睁,缓缓扭过头。
妈的!又是哪个挨千刀的从背后打她了!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看清楚,是哪个混蛋!
可是,思绪戛然而止。
她已经陷入了昏厥之中。
失去知觉的身子,不受控地、轻飘飘地往前倒去。
顾祁庭眼疾手快的一手抱住,看着她白皙的小脸蛋上柳眉紧蹙。
“主子请恕罪!这姑娘的话,实在过于奇怪。”杜斐古怪的瞅着慕落落,又古怪的看了看顾祁庭。
虽然他很好奇,但毕竟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确实不曾见过主子与这名女子接触。而且,这女子后面那番话,他实在听得稀里糊涂的。
刚才他已经见到舒大人一行人立在不远处。一个头三个大,只想求求这姑奶奶别再开口了,万一她再口不择言,主子的名声就彻底百口莫辩了。
“无妨。”顾祁庭抱着这软绵绵的身子,让杜斐派人去马车里取来那张白狐毯子。
而目光落在地上那块温润剔透的玉佩,是她刚才用力撑坐起身子时不小心掉落的。
他捡起玉佩,细密的打量起上面的图腾,桃花眼微眯。
若不出所料,她——
沉寂了几秒,顾祁庭开口,“去一趟大将军府。”
“主子?”杜斐不明所以,看着那晕厥中的姑娘,才反应过来,“莫不是这姑娘……”
顿时,他心里是既后悔又懊恼,自己咋这么倒霉,一出手就打了大将军府里的贵人呐?!
艾玛,他刚才还特别眼欠的用两束目光质疑自家主子。
这真是用性命给的勇气嗷!
然而,顾祁庭却冷傲地扫了他一眼,对他眼里的求饶视若不见。尔后小心翼翼地系好怀中女子身上的披风后,起身打横抱起她,朝不远处那群人点头颔首后,才朝马车方向走去。
“青天可鉴呐,主子,属下是为了保护您才出手的。您大人有大量,属下不该……”杜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小声求饶。
待顾祁庭走远后,那群一直在看戏的人,才缓缓从噤声哑然中回过神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恰是春分,清寒的杨柳风将去,而温煦的桃李风已轻轻拂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悠悠开了口。
“这顾大少爷,真是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