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心里一哆嗦,她有点不信时静的话,毕竟她这个妹妹从来都没有为她想过,也从来都不会为她好。
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基础的,自己怎么能被时静牵着走。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空气中有了微微凉意,时欢没理会时静,兀自往窗外看了看,只见雨点越来越大。
现在才上晚自习没多久。
时静见她无动于衷,在一边继续道:“你就真不怕他被打死么?”
时欢没理会时静,继续低下头做题,时静气的骂了声:“有病。”
时欢心想,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时静见时欢不准备理会她,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她兀自一个人出了教室,杨诺回头看时欢,时欢这才拿出手机又给高杰把电话打过去,班主任不在教室,教室里的嘈杂声很大。
时欢躲到桌子底下,那边好久都没接电话,时欢心里有点惶恐。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又将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时欢心烦意乱,太担心傅臣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跟时静说的一样。
八点多的时候,她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快九点的时候,那边的电话回了过来,时欢感觉自己都像是没有灵魂一般,匆忙接起来,那边是高杰的声音:“你好,我看你打了很多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时欢着急道:“傅臣呢?”
那边的人一愣:“有事?”
时欢着急道:“我是时欢,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高杰看了看台上正在和人生死搏斗的傅臣,抿了唇道:“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时欢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求你了,你告诉我,哪怕他出事,也请你告诉我一声。”
她真的不想再让傅臣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伤害,哪怕下一刻他就要消失,也让她陪在身边。
傅臣的一辈子过得太苦了,她太心疼了。
虽然上辈子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最起码这辈子她还有去补救的机会。
高杰知道时欢是傅臣心底不能碰的痛,所以傅臣宁愿自己扛下一切也不愿意让时欢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是说了,就是背叛兄
弟。
可是不说的话,他觉得又像是有什么卡在喉咙里,难受的要死。
傅臣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那些人就是故意玩他,跟他玩车轮战,他已经打了好几轮了,再有两轮胜利他就能拿到那笔钱了,他非常缺那笔钱,所以为了那五万块,他拼了命地去打。
高杰又看了看台上被对手压制的傅臣,台下人声鼎沸,各个都像是吃了药一样兴奋,非得看着台上的人打个你死我活才开心。
高杰沉默一会儿,对时欢说:“我们在城南地下□□,拳击场。”
时欢的心里一咯噔,立马收拾了自己的书包,拿了要做的习题,对高杰说:“你们等我,我马上过来。”
高杰小心地叮嘱:“别告诉臣哥是我跟你说的。”
时欢应着。
去找老刘请了假,说家里临时有急事,所以得提前走,老刘还特意叮嘱时欢:“你要是碰见傅臣,一定让他明天来学校。”
时欢点头,请了假就先走了,雨越下越大,她没带伞,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骑着车直接往城南地下□□走,时欢从来都是守规矩的人,很少出入这种娱乐场所,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有钱人出入的,傅臣为什么会在那里,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他真的去打拳了。
没钱可以跟她说啊,干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她就算借也会把钱借出来的。
时欢担心坏了。
雨越下越大,时欢全身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她骑车骑得飞快,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到达城南地下□□,全身湿着就往里面闯,保安不让她进,她就给高杰打电话,高杰出来接她的。
看到高杰的时候,时欢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指着里面,高杰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傅臣的情况不太好,已经被打的起不来了,很明显对方作弊,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裁判也不管,毫无公平可言。
打比赛的时候就签过协议,所以这就是吃了哑巴亏,即使傅臣被打死了,他们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蒋安国手里的汗都捏出来了,对方是个高大的黑人,傅臣又接连打了几场了,体力肯定不支,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可是偏偏他们什么发言权都没有,只能看傅臣的造
化了。
他们已经隔空对傅臣喊话让傅臣放弃了,可是傅臣就是不放弃,被打倒了,他又站起来,然后再次躺下,被打的头破血流。
时欢刚进去,傅臣就被对手一拳击飞了,直接撞在了擂台边上的绳子上,然后又被一拳打回去,傅臣直接趴在了擂台的中央,时欢看到他还在试图起身。
她捂住了嘴,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高杰在一边说:“我们已经劝他放弃了,他不肯……”
时欢了解傅臣的脾气,那是个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的人,就像喜欢她这种事,明明知道毫无结果,他却依旧默默无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