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子下抽出了那张海报,郁棠冷冷地看着袁小宝。
“这是袁安安送给你的礼物。”
袁小宝的脸上浮出惊愕的表情,他愣了愣,大声说:“姐姐她……”
“你姐姐没想到她会死在她最信任的人的手里,所以她还来不及告诉你,她为你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
“你究竟是谁?”
郁棠字字铿锵地说:“我是你无法绕开的高山,是你白日梦里的荆棘,是深不可测的漩涡,是羁绊你的噩梦,是你最畏惧的敌人。”
“你在说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袁小宝大步逼上前,他质问着郁棠:“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
“这才是听到亲人出事的正常反应,不是吗?”郁棠冷笑着,“可是,说起你姐姐的时候,你再平静不过,仿佛早就接受了她死亡的事实。”
“我怎么可能会杀了……”
“你和你妈把她的尸体埋在花圃里了,你不记得了吗?”
袁小宝看了一眼门外,这才注意到,花圃里的石桌,已经被敲碎。
“郁棠你……”
“你不必急着说话,让我说吧。”
“某天,袁安安告诉你和你母亲,她买了一张游轮票,准备去旅行。”
“你的母亲应该对袁安安花钱旅游的事情十分不满,可是碍于袁安安最近越来越不听话,最终选择了沉默,可惜安安运气不太好,在出发前生病了,于是她把邮轮票让给了她的朋友。”
“她病得很重,甚至都记错了日期,在游轮事故后的第七个晚上,她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约朋友一起吃饭。”
“然后……”郁棠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她或许会有些惊奇,因为你和你母亲的态度很奇怪,这是因为你们从电视上得知游轮倾覆的事,你们已经在事故里看到了获取巨额赔偿的机会,但袁安安的出现,打破了你们的幻想。”
“袁安安并不知道她的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她对藏在袁家的阴森恶意,一无所知。”
“她把海报藏在桌子下面,等待着某个告诉你的时机,可是很遗憾,你的心里,全是那笔游轮事故遇害者的死亡赔偿金。”
“你和袁安安起了争执,你失手,或者说,你带着故意,将她杀死。”
“事发后,你告诉了你的母亲,作为一直疼爱着你的母亲,她当然选择包庇你。”
“于是,你们在后院的花圃里砌了一张水泥桌,二水泥桌下,是你们犯罪的证据,也是袁安安的尸体。在杀死供养你们多年的袁安安后,你们甚至还有喝排骨汤的闲情雅致。”
“这本来事一宗很完美的犯罪,因为官方已经给出袁安安死在游轮事故里的定论,代替袁安安死在游轮事故里的是她的朋友,因为朋友的职业原因,很少有人会关注她们,只要天长日久,袁安安的骨殖和花圃融为一体,你们因恶意犯下的罪就可以得到掩藏。可惜,天网恢恢,在头七夜的那天,袁安安打了那通电话。”
“或许我的故事和真相有些许出入,但并不影响你和你的母亲先在精神上谋杀袁安安,随后又杀死她的□□的事实。”
袁小宝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袁小宝,你知道你姐姐是窒息而死吗?”
袁小宝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郁棠接着说:“换句话说,当你在挥动铁铲的时候,你知道你是在活埋你的姐姐,而非在掩埋她的尸体吗?”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袁小宝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很大,像是一条渴死的鱼。
从袁小宝的反应里,郁棠猜到了真相。
袁小宝和袁安安起了争执,袁小宝以为自己错手杀了袁安安,但事实上,袁安安还活着,袁母知道这一事实,在利益的驱使下,依旧选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我已经报警了。”郁棠冷冷地说。
“不行……”袁宝宝正要冲过来,林九亿忽然从门外走进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既然说自己是林九亿的粉丝,你怎么没有看过我和林九亿一起拍的广告呢?”郁棠顿了顿,接着说,“我叫郁棠,是个侦探。”
“这一切本来可以不必发生的,如果姐姐她没有感冒发烧……”
吃了一只沉默的羔羊,还嫌这只羔羊死得不够顺遂?郁棠惊诧地看着袁小宝。
她本来以为袁小宝不可能说出比那句“姐姐她是自愿的”还要恶心的话了,结果,她果然高估了袁小宝的道德水平。
“我不是故意的。”袁小宝红着眼眶,说,“我和姐姐吵了架,我真的只是一不小心……”
“我不信。”
说起袁安安的时候,袁小宝的脸上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某种轻蔑的情绪。
她早就想打爆袁小宝的狗头了,今天总算可以如愿。
“你笑什么?”袁小宝看着带笑的郁棠,脸上满是疑惑。
“我很高兴今天没有穿裙子。”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白衬衫,很适合揍人的服装搭配。
“袁小宝,被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