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钧的悲惨过往被大肆报道,甚至还有人往符纸案的几位受害者身上泼脏水,说杀人的人肯定是被逼到,或者怪社会太畸形,让好人成了杀人机器。
这个王八蛋就是个反/社会的变态!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和他共情。
郁棠看得肝疼,恨不得化身触手怪,和这些人对线。
似乎连环凶案的凶手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过往,郁棠冷眼看着网上的新闻,心中暗暗发笑。
新闻工作者的第一要务就是真实客观,不知道写这些新闻的记者们,做到了哪一点?
有这些同情连环凶手的精力,哪怕去种点树,也算是对联邦有所贡献,在这翻翻嘴皮子,郁棠实在想把这些混蛋和王千钧还有屠夫关在一起,看他们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
关掉电脑,郁棠抱着书正要去上课,却突然看到桌上的S大校徽,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知道周小鱼的愿望是上S大。
事实上,她清楚学校对人生影响巨大,但她并不太明白S大对周小鱼们的意义。
郁棠会选择S大,并非出于某种百年老校的情结,或是出于对S大综合实力的认可,或是某人的个人光环带来的向往,仅仅是因为这是她选择范围内实力最好的大学。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想让周小鱼成为一座孤岛。
哪怕死亡降临,周小鱼她的面容依然该是鲜活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的人生,她的青春,她的愿景,她的所有,都被永久地掩埋在符纸案凶手的名号背后。
有些人惊叹于王千钧的悲惨过往,却不知道,那些无法凭悲惨过往赚取热泪的人,他们连述说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如果是前世的这时,王千钧必定已经因重伤不治而死亡,那么,第六宗罪案是谁犯下的?
这是困扰郁棠许久的疑惑。
直到她发现孙蕾的秘密。
解决完王千钧的事,郁棠第一时间找到了孙蕾。
“孙女士,我怀疑你和周小鱼的案子有关。”
“你胡说什么?”
“我来重述案发经过吧,事发当天,你从那段路经过,恰好看见买完花的周小鱼,你杀心骤起,你的恨意很强,强到你宁愿冒着过敏的风险,也要不惜一切杀了她,你把车停在路边,请她上车。杀了她后,你想起你的租客,是的,因着偶然,你或许发现了他就是那个连环凶手,”郁棠顿了顿,她接着说,“你知道你的租客是凶手,想的却是模仿作案,好让自己逃脱罪罚,你还真是……让人恶心……”
“同时,你是第二位受害者尸体的发现者,这意味着你知道凶手的作案特征,不过,你对周小鱼的厌憎表现得太过明显。“
“你别血口喷人!周小鱼明明是符纸案的凶手干的。“
“像你这样狭隘的人,本来就不能理解别人的苦难。”
“她只是个孩子。”
“比起她勾引你丈夫,你更该担心你的丈夫,担心他会不会利用授业解惑者的特殊身份,利用阅历的鸿沟去伤害一个孩子!”
“是她勾引我的丈夫……害得我丈夫想和我离婚……她破坏别人婚姻,她该死……”
破坏婚姻?尽管对此有所心理准备,周小鱼的死因竟然真的是这样荒谬的理由?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见过许多莫名其妙的杀人动机。
可这样的原因,郁棠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所谓破坏婚姻,根本没有证据。”
“你别帮她说话,她看我老公的眼神,我和她都是女人,能分辨出敌人,我老公班上的其他女生都很老实,只有她,我好几次去学校,都撞见她和我老公在办公室。”
这世上怎么总有人能兼具普通与自信两项品质呢?
“孙蕾女士,如果是你想偷情,也不会傻得选在办公室这种随时有人进出的地方吧?”
在有些时候,她总是会碰见部分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们的念头难以用常人的逻辑去理解,甚至按照他们自己的世界观体系,也无法实验逻辑自洽。
“你敢不敢发毒誓?如果周小鱼并没有破坏你的婚姻,你就婚姻不幸,所遇非人,所爱的人永远背弃你。”
见孙蕾嗫嚅着嘴唇没说话,郁棠暗暗发笑,她并不信所谓的毒誓,不过是好奇孙蕾的反应。
原来哪怕是疯如孙蕾,也不敢百分百确认周小鱼真的人品不端。
“你不会理解我的,你没有经历过婚姻……如果周小鱼不在,我老公就会一直爱着我。”
郁棠被孙蕾的这番话恶心得想吐,人和人之间的鸿沟本就是巨大的,可这并不等于人可以借着鸿沟的名头去肆意作恶。
“我的确没有经历过婚姻,如果我结婚,会选我能交付信任的人,如果我发现他不值得我信任,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去杀无辜的人。别说理解,杀人犯的思路正常人本来就不能理解。”
“郁棠你……
“孙蕾女士,你是不是有病?”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郁棠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理解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