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样,谢清知去了C大。
听到这消息时,郁棠默默为C大悲伤了两秒钟,不过谢清知没有来祸害S大,还真是S大之幸。
为表庆祝,郁棠约贺迟一起去吃酸辣粉。
贺迟的摩托车在小巷子停下,他摘下头盔,看着路牌上的奎星楼街四字发呆。
这条街叫奎星楼街,是S市出名的小吃街。
碗里铺着绿豆芽和红薯粉,店里的师傅浇上一勺热汤,又淋了红油辣子。
郁棠看得食指大动,她又要了两碗凉虾。
“这家的酸辣粉超级正宗,对了,隔壁的那家黄许哑巴兔,还有街头的那家羊马渣渣面都不错,回头带你去吃。”
“我只听过鸿鹤鲜锅兔,黄许哑巴兔是什么?”
“能让人吃完变哑巴的兔子,”郁棠故意卖了个关子,她笑着说,“这哑巴兔很辣,吃完会辣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叫哑巴兔。”
贺迟愣了愣,年轻的脸庞露出诧异的神情。
“郁棠你怎么能找到这些小店的?”
“你懂的。”毕竟她是有前世今生的人,郁棠眨了眨眼,阳光在她的脸庞上轻轻跳跃。
贺迟红着脸,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这家酸辣粉也太辣了吧。”
郁棠把凉虾推到贺迟面前,她笑盈盈地说:“凉虾可以解辣,酸辣粉的精髓不就是酸辣吗?怎么样?等我从青城古镇回来,请你吃火锅。”
欠贺迟的那顿火锅,她一直记着呢。
“你要去古镇?”
“谢清知不是考上C大了么?这个周末打算去青城古镇玩,作为他的表姐,我自然要去参加。”
贺迟面露迟疑,他说:“你对谢清知……”
“怎么?”郁棠用胳膊肘支着脸,白玉般的脸庞上蒙着玫瑰色的阴翳,“你怕我再次拜倒在谢清知脚下?”
那件事他还不想告诉郁棠,贺迟轻轻叹气,他说:“谢清知不简单,你小心他。”
贺迟让她小心的人竟然是谢清知,而不是谢地主?在谢地主面前,谢清知的那些心计完全不够看啊。
在她的记忆里,谢地主只花了几年时间,就把谢向荣踢出董事会,而她死的时候,谢清知虽然是当红流量,可他的影响力只在娱乐圈,在谢氏集团,谢清知半句话都说不上。
“怎么?”郁棠挑着眉,笑吟吟地问,“难不成我死后,谢清知前世成了变态凶手?或者他干掉了谢兰因,把谢氏集团收入囊中?”
贺迟摇摇头,他缓声说:“那倒没有,他事业繁荣,登上顶峰。”
“那有什么可小心的?”
“他……”
贺迟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郁棠搁下筷子,她点了点贺迟的脑袋,徐徐说:“你倒是说啊,谢清知究竟怎么了?难道他和温婉在一起了?”
温婉是谢清知和季沉沉的同班同学,年岁和他们相近,更是谢清知的忠实爱慕者。
“我只知道,你死后的三个月,温婉成了谢清知的助理。”
谢清知的助理一向是同性,没想到竟然会换成温婉,看来谢清知还是没能抵抗住温婉的攻势啊,果然她才是这三角关系里最不该存在的人。
郁棠正要吐槽谢清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打电话来的,竟然是郁老夫人。
拿着手机走到僻静处,郁棠接完电话,气鼓鼓地回到座位坐下。
“怎么了?”
“说是给我安排了相亲,不过被我拒绝了。”
正在吃凉虾的贺迟差点呛住,他抚着胸口,难以置信地问:“相亲?可是你还年轻啊?”
“越年轻貌美,能卖的价格也越高,不是么?”郁棠冷笑,对郁老夫人来说,一个没什么城府却又生得貌美的郁姓养女,是很好的工具。
只不过,郁老夫人大概忘了,从她进入Hunter开始,她的人生便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那你要去么?他们对你并不真心,你没必要真心相待……”
郁棠莞尔,她用手撑着脸,歪头笑着,她轻声说:“怎么你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
“你死在谢家的宴会上,可你的葬礼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出席……他们根本没有当你是亲人。”
“你不用说,”郁棠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说,“我能猜到。”
谢地主大概只会恨她搅乱了他的完美宴会,而谢清知,碍于他的痴情人设,或许会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可也仅限于此了。
“那你会去吗?”贺迟小心地观察着郁棠的表情,深怕自己说错话惹郁棠不高兴。
“当然不去,”郁棠气定神闲地说,“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任她宰割?”
方才打电话时,郁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郁老夫人嘴里说着为她打算,可前世她深陷泥沼时,谢兰因和谢清知对她做的事,郁老夫人从头到尾都知道,却只是冷眼旁观着。
谢家尚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他人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前世如果不是她名声坠地,成了弃子,郁老夫人或许还打算用她做人情,可惜那是前世的郁棠,如今她没有这样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