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杜宪的脸色不好是装出来的,现在倒真的有点不好了。
杜宪收回了自己的手臂,轻轻的揉着。
陈子筝也就在杜宪的旁边坐了下来,他伸着自己的长腿轻轻的晃动着,单手撑头歪着身子看着杜宪。
“我这点伤,倒叫表哥亲自跑一趟,着实的不好意思。”杜宪是在是被他看的心底发毛,只能心虚的笑了笑。
莫不是自己装病被他看出来了吧……不能啊。杜宪自问自己从小到大别的本事或许不佳,但是装什么像什么,不然怎么能哄得了慕容如玉呢……“昨夜表弟被打的当场吐血,我这个当表哥的回去想想总不是滋味,好歹你也唤了我一声表哥,我却没好好的护着你,所以今日思来想去的就该来看看表弟心底才安。”陈
子筝似笑非笑的说道,他的桃花眼微微的这么一斜,眼梢勾起了些许的风情,煞是撩人。
可是杜宪却觉得陈子筝此时便是一头狐狸,眼睛是媚,可一肚子坏水。
“多谢表哥关心了。”杜宪虚虚的笑着。“你放心。”陈子筝抬手大力的拍了一下杜宪的肩膀,顿时压的杜宪肩膀一沉,身子也歪了一下。“既然是薛宝玉那厮揍的你,咱们入宫去告那薛宝玉一状!我姑母那般疼爱
你,不会对你坐视不理。总是要治治安阳侯的。”“别别别!”杜宪连连的摇手,“其实也是我挑衅在前,不说他动手是应该的,也算是情有可原了。况且他昨夜已经前来道歉过了,若是这点小事都闹到太后舅母的面前,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她的肩膀啊!她今日这是招惹了什么了,先是手臂被捏,然后拉拉扯扯的,差点没断了,这回子就生生的被他在肩膀上来了这个一下,那你倒是换个
边儿也行啊,他非可着一条胳膊来,杜宪感觉这条手臂已经快不是她的了。
又麻,又疼!
陈子筝就是诚心来捣乱的。
“表弟的心胸倒是宽广。”陈子筝微微的一笑,随后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那是那是,安阳侯都已经傻愣成那样了,我便心胸放开阔些,不与他计较了。”杜宪略带讨好的笑着,“倒是以后入了白虎堂,还真要请表哥多多的关照了。”她悄咪咪的将身子朝远离陈子筝的方向挪了挪,假装是斜靠在另外一边。其实杜宪也知道这样无济于事,这两椅子挨在一起,陈子筝抬手就能够着她,不过就是图个心理
安慰罢了。
杜宪的话顿时将陈子筝给逗笑了,以前就觉得杜宪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了,如今却是多了一条,这死玩意儿说话挺有意思的。以后若是留在身边没事逗个趣也挺好,虽然陈子筝明白如今杜宪靠近自己不过就是为了在白虎堂里面图个安宁罢了,与其他那些接近他的人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
至少杜宪这厮对自己的目的丝毫不加掩盖,那脸蛋子生的好看,便是摆出一副谄媚的狗腿像来也比旁人来的顺眼。
只是杜宪这厮小时候着实的可恶。
想到之前他曾说自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腌臜之物,陈子筝的眸光便是隐隐的一黯。
即便他就是腌臜之物那又如何?杜宪倒是生来高贵,可现在还不是一样要求着他。
“你若是听我的话,我以后便不会为难你。”陈子筝缓声说道。他看着杜宪的眸底终是流过了几分不屑加鄙视的光。
杜宪不是没看到,但是只能当作没看到。
“那多谢表哥了。”杜宪佯装大喜的样子,抱拳说道,“表弟我定然以表哥马首是瞻!表哥叫我朝北,我绝对不会往南!”
杜宪如此的识趣,陈子筝心气儿也顺,也就不上杆子去找她的麻烦。
“你这伤我看也不怎么严重,你且好生养着,我几日我请你喝酒,顺便与其他人也都熟悉熟悉。”陈子筝掸了掸下摆上的褶皱,起身说道。“我今日就先走了。”
“恭送表哥。”杜宪也赶紧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你就别送了。回去躺着吧。”陈子筝见她还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蹙眉说道,“这么弱,真不知道你小时候那彪悍的劲头哪里去了!”
当初还能一脚将自己蹬飞呢!现在怕是连踹带蹬,他都不会有半点撼动。
“是。”杜宪只把望着这瘟神赶紧走。她还要回去看看胳膊。
“哦对了。”陈子筝都走到门口了,却又停住脚步,回眸看着杜宪,“你的表字是为茯苓吧。”
“啊?”杜宪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是。”
“那以后我叫你茯苓?”陈子筝挑眉问道。
“别别别。”杜宪赶紧摇头,“这字着实有点娘气,我已经这么弱了,再用这个字,其实在怕人笑话。”
“呵呵。”陈子筝轻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你就没想过要换一个?”
“此字乃是家父生前所赠。”杜宪抱拳说道,“如今家父仙去。着实不敢改动他老人家所赠的任何东西。表哥以后还是叫我阿宪好了。”
“阿宪?”陈子筝将这两个字反复的念了几遍,觉得还不错,即亲切,又不像茯苓那般娘里娘气的。“就这个,以后便叫你阿宪了。”
“恩。”杜宪点了点头。
“阿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