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来还在哈哈狂笑的钱少华突然收敛了笑声。他把腰一直，把脸一板，一脸郑重其事地朝林福贵伸出了友善之手——
“小富贵，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我俩不如——合作吧？”
钱少华说这事的时候十分正经，正经得连冯毅都快觉得不认识这个老板了。
坐在椅子上的林福贵就：？？？
不是，他本来来这不是要来刺探敌情的吗？刚刚被人当场抓获就已经让他很没有面子了。
此时，钱少华竟然还说要跟他两家合作？这是什么神奇发展？
就见林福贵一摇头：“那当然是不行的。不可以，你想都不用想。”
首先，他之所以会来，就是因为傅景衡在找他合作。然后，他会来，是因为对傅景衡的不信任。
就连对傅景衡这种背靠鸿福堂大企业发出来的邀请都不信任，更何况对天福居呢？
是，天福居以前是不错，可最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他并不认为天福居有跟他们合作的能力。
毕竟，合作合作，总得互惠互利，不能互惠，不谈合作。
钱少华：“小富贵，你何必拒绝得这么快呢？总得好好考虑一下的吧？”
冯毅在一旁帮腔：“是啊，那先让我来猜想一下你是来干什么的吧。”
“首先，你一来就换上厨工服，还直奔厨房，肯定就不是要来找我们商量事情的。”
“然后，我隐约记得我刚刚刚抓到你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你是来探听情况的，穿着厨工服到后厨探听情况——莫不是要探听我们叶铭忻叶主厨的情况吧？”
冯毅虽然昨天不信的时候对叶铭忻百般刁难，百般不信任。可今天既然把人家给聘进来了，还看清了实力，就把他完全当自己人来看，是一点儿也不排外，并且很尊重的。
他甚至都用上了叶主厨这种敬称：“然后再逆推一下。你为什么会对叶厨的情况这么好奇呢？”
“肯定是昨天不知道从哪儿探听到了有关叶厨的消息，被传得神乎其神，觉得很好奇，所以来了。”
“而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天福居有一个好厨子很神奇，又这么着急着来探听情况？肯定是因为鸿福堂等对我们往死里打压的酒楼对你们透露了风声，甚至对你们抛出橄榄枝，想邀请你们合作。所以，合理怀疑，你之所以会来也是在犹疑究竟应该跟谁好，你们其实也是想合作的。”
林福贵：！！！
不是，冯毅什么时候推理能力变得这么好了？
不仅把他来的原因一字不差地猜出来了，甚至还把前因后果都理出来了。
“这个……那个……”他很纠结是否承认好。
钱少华：“小富贵，原来你要来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啊！”钱少华没等他纠结完，就打断了。
他伸出手去扒拉他的肩膀：“那想都不要想，当然是不答应他们的，他们能有什么能耐，跟我们才好呢！”
林福贵：“诶诶诶，你别套亲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冯毅既然看出了自家老板的意愿，又知道了对方的意思，那说什么都是向着自家老板的。
于是，他也帮着劝说道：“是啊，林老板您也别急着拒绝。你之所以不想跟我们合作，不就是怕我们太差了，反而拖累你嘛。”
“但是，其实，我们现在的现金流还十分充足，并且原料供应方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厨师问题，可是这个就在昨天也找到突破口了。”
“相信你今天能来，也是听到了昨天天福居新来主厨的消息了吧？没错，我们叶铭忻叶主厨的能耐十分之大。”
“在我看来，他做的菜做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厨师都要好。现在，只要我们把食客们的负面印象提升回去，还有人手问题着重解决，就没问题了。”
林福贵听他这么说，眼睛都睁大了：“至于吗？比以前的厨子都要好？你们天福居是没有过好厨子？”
在林福贵看来，天福居能做到A市龙头的位置，从前有过的厨师肯定是很厉害的。
而且，他以前也不是没跟着父母来天福居吃过，觉得很不错的。
在他看来，从前的厨师已经是拔尖水平了，比拔尖还要好，那得有多厉害？
冯毅：“我真的没骗你，你试试就知道了。”
昨天试吃过之前，冯毅是真的不信，可昨天试吃过之后，他是真真实实信服了。
也不是说其他厨子不好，可昨天试吃过叶铭忻做的菜后，冯毅竟然生出一种从前吃过的都黯然失色之感来。
反正，那种独特而让人为之一震的味道，他是好久没吃到过了。
林福贵还在将信将疑，钱少华说话了：“我看光说没用，空口无凭。咱也别说了，小富贵直接尝尝吧！”
他说罢，拉着人袖子就往外带去……
因为刚刚讲话用了很长时间，刚刚那碟软兜长鱼已经冷了，错过最佳赏味时间，在这种时候是肯定不能再给林福贵吃的。
那怎么好呢？恰好此时午市已到，天福居正式营业。
“小富贵，你就跟客人们一起用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