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被贾母匆匆召回荣国府。她一进门就听说了一个惊天消息:秦可卿的份还是暴露了。 这简直是灭顶之灾!贾府第一次面临生死危机。 关键时刻,贾政发火走人了。他的意思很简单:宁荣二府从此划清界限,后再无瓜葛。 贾母气得伏在椅子上喘不过气来,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见状,王夫人和凤姐儿急忙跑上前去给老太太拍脯、抚后背,贾母半天才缓过气来。绕是如此,她脸也憋的却青。 “孽障!孽障!”老太太半才缓过气来,狠狠地骂了两句。 “老祖宗,您可别急!哪儿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们慢慢想办法,您老要是再气个好歹的,咱们家可真就乱了!”凤姐儿忙留着眼泪劝道。 “可不是说!老太太您此刻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儿,是我们的定海神针!您可千万不敢出事儿!”王夫人也忙劝慰。 两人劝了半天,贾母才好些了,她思虑了半才道:“罢了!罢了!贾家的男人都靠不住啊!如今也只能我们这些个女人家想办法了!” “老祖宗,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王熙凤急忙问道。 “我老婆子也活了七八十岁,别的没有,这老人还是认得几个!”贾母颤颤巍巍道:“如今,我也只得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人打探打探,咱们再求人在皇上面前求求,看看这事有没有转机……” 说罢贾母又叮嘱凤姐儿道:“明一大早起,你就打开库房,捡最好的东西给我收拾出几件来,求人总不能空手去!” 王熙凤急忙答应了,贾母又吩咐王夫人道:“你也去找找亲戚朋友,让他们也帮帮忙使点儿劲儿!” 王夫人也急忙答应了。 凤姐儿这才敢问道:“那东皇城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说?” 贾母便道:“听说是东宫老太子已经去了皇宫,谈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王熙凤琢磨了半响,便道:“依我看,当今圣上未必就敢不给老太子几分薄面!东皇城现在也是好大的气势……” 贾母便道:“明起来天下又是什么局势,谁也不敢说!咱们就先多做些准备,肯定是没错的!咱们也只能尽力,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说罢,贾府祖孙婆媳三代,又低声密议了良久,等到王夫人和王熙凤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凤姐儿只感觉饿得心慌,急匆匆就往她屋子里走。王夫人却在后面喊她。 凤姐儿只得站定,等王夫人走近,笑眯眯问道:“太太叫我做什么?” 王夫人便道:“你好歹等等我,走那么急干什么?” 王熙凤急忙站住,回头笑道:“太太,我早上就忙乱得没有吃东西,中午也没有吃,现在饿得我头昏眼花,只想着赶紧回去垫补点子东西呢。” 王夫人一听,便急忙道:“那正好,我那里有今天新买的点心,是全京城最好的呢,你不如就跟着我去吃点儿东西算了!” 凤姐儿急忙答应,两人便一起来到了王夫人处。等一进了屋,王夫人便急忙命金钏儿端上来点心,又倒了茶。 凤姐儿便就着茶,很是吃了两块,这才感觉心里头踏实了。王夫人也吃了几口,便叫金钏收拾下去,复又倒了茶上来。 姑侄两个慢慢品茶,王夫人瞥了一眼站在边的金钏于平儿,便笑道:“你瞧我这脑子可是糊涂了,光顾着我们两个吃了,金钏儿,你领着平儿下去也吃些点心,喝口茶歇歇。我一会儿再叫你们吧!吩咐小丫头看好门!” 金钏儿会意,急忙答应着就带着平儿下去,又嘱咐廊下的几个小丫头道:“别偷懒,好好看门,凭他是谁,一个也不许放进去!” 小丫头们急忙答应了,金钏儿领着平儿找地方去喝茶不提。只说屋子里只剩下凤姐儿和王夫人两个,一时间二人都是低头喝茶,都没有吭气。 “凤丫头,你跟那个蓉大来往密切,你和我说实话,她和她老公公是不是当真有了苟且之事?”王夫人喝了一口茶,悠然问道。 “说实话,不许有一点儿隐瞒!”见到凤姐儿正打算开口,王夫人又说道。 “这……”凤姐儿略微一沉吟,便说道:“是,两人确实已经有了首尾……” “哼!真是没有人伦的东西!我就想不明白了,贾珍好色也就罢了,那个秦可卿可是出高贵,听说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受过伦常教育的人!她怎么也能和她老公公搞在一起?”王夫人沉声道,很显然,她对这种事是深恶痛绝的。 “这……我听说……那个贾蓉很少进房里去,恐怕是他冷落了可卿,而贾珍又着意关心。她这才陷了进去……”凤姐儿忙道。 “嘿嘿!”王夫人讽刺地冷笑一声道:“难道这就是她违背伦常的原因?别说她男人还活着,就算是她男人死了,难道她一个人就不能活?你看你大嫂李纨,她才是咱们做女人的楷模……” “这……”王熙凤低头假意喝茶,一声也不吭。关于这件事儿,她的看法却是不同:为什么男人家可以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女人就只能一辈子守活寡? 难道说,男人是人,有人的需求,女人就没有了吗? 这简直是个笑话! 书上写的那些东西,不过是那些臭男人用来骗女人的!他们自己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却害怕自己的老婆跟了别人,这才故意编了这些话来骗女人! 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女人把它奉为经典!把它作为自己毕生追求的价值典范! 扯淡!纯属扯淡!纯属他娘的扯淡! 写这些书骗女人的臭男人,就应该乱棒打死! 凤姐儿心里很赞赏可卿的勇气!说实话,就是她王熙凤,也不敢像她这么不顾一切地上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