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里贾母、王夫人、贾政、王熙凤等人苦候了一天也没有得到宁国府传过来的消息。 整整一天,宁国府都是鸦雀无声,仿佛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贾母先就坐不住了,几次想要过来询问。但是一来这是人家宁国府的事,她老人家也不好多问;二来外头风雪太大,众人也不放心她过来,因此也只得作罢了。 贾政等了多时没有得到消息,一甩袖子怒道:“这混账东西,我们这里都白白替他担心,他倒好,趁着大雪天整在家里吃酒混来!我也不管了,大不了到时候和他一起砍头算了!” 他说罢佛袖而走,自去赏雪去了。 王夫人也毫无办法,念了几句佛就派人把凤姐儿招呼过来商量对策。 凤姐儿冒着大雪过来,见了她亲姑姑,忍不住一边拍上的落雪,一边埋怨道:“太太,好歹我是你的内侄女儿呢,你倒是一点儿不心疼我?这么大雪天一趟趟找我……” 王夫人不待她说完就哀叹道:“凤丫头,你以为我好好的愿意这样?我这也不是bi)的?你看府里头老的老,小的小,不管事儿的不管事儿,这么大个府全指着咱们娘俩儿,你要我怎么办呢?” 凤姐儿听了也叹息一声道:“太太,您也不必说了,所谓能者多劳罢!太太叫我来不过还是不放心宁国府的事,您放心!我早就叫人去盯着了,只有一有什么事咱们必定能得到信儿!” 王夫人听说这才作罢,娘们儿两个又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凤姐儿这才又冒雪坐在轿子回去了。 却说她回到屋里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来回报,说是原来迎住的缀锦阁彻底塌了。凤姐儿听了便叹息道:“塌了就塌了吧,反正是人也走了,那楼还空着做什么?不必管它了,等到明年开了再把废墟都运走就算了,也省的瞧了难受!” 下人听说便下去了,凤姐儿这里就坐在窗前炕上,抱着暖炉瞧着外头不停的大雪发呆。平儿在一边也拿了针线过来做。主仆两个都是默不作声,过了半晌凤姐儿才叹息道:“平儿,你说这个贾府是不是真的要没了?” 平儿忙回答道:“怎么胡思乱想起来?如今咱们府里却是不如以往繁华,但也不至于就这么一败涂地吧?” 凤姐儿冷笑了一声也不吭声。 主仆两人就这么一直坐等宁国府的消息,可是整整一都过去了,那边儿也没有传过来任何消息。去打探的婆子偷偷回来一趟说道:“别的都没有,只是那边儿府里的珍大爷这几天天在蓉大的屋子里,底下的人都知道了,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凤姐儿听了也没说什么,摆摆手叫婆子继续去宁国府里仔细打探着。 等到婆子出去了,凤姐儿冷哼了一声道:“平儿你听听,一个老公公夜夜歪缠在儿媳妇房里!亏得咱们还在这里为他们cao)心!什么要脸的好货,呸!不等了,咱们且睡觉吧,大不了明儿个一起掉脑袋就是了!” 说完便招呼平儿收拾铺盖睡觉。 这里主仆两个才躺下不一会儿,被窝子里刚刚有了些暖和气,突然又听外头有人隔着窗子低声道:“二,不好了!宁国府里不知道是什么人走丢了,好多人正打着灯笼火把到处寻找呢!” 凤姐儿一听这话,立即就先想到了秦可卿,恐怕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想不开。若是她在贾府出了什么事儿,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想到这里,凤姐儿一丝睡意也无,急忙披衣服起来就要往宁国府里去。 这边儿平儿慌忙一手拉住,低声道:“别慌,也许是别人走丢了也未可知,再说二你这大半夜过去,若是碰见珍大爷问起,你怎么回呢?不如找个婆子过去,就是被人碰见了也好撒谎!” 王熙凤听了,低头寻思一番,也点头道:“还是你顾虑得对,我这一着急就没主意了。还是麻烦你起来一趟去找周妈妈过去一趟!” 平儿急忙答应着起出去找了周瑞家的,有细细吩咐了一遍,这才又冒着漫天的大雪回来陪着凤姐儿两个苦等消息。 周瑞家的并不知道府里头有这么大的事,这晚上睡得正香就被喊起来快去宁国府里。这周妈妈混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这是二亲自吩咐,又得平儿亲自过来叫,她也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儿。因此她急忙答应着穿好衣服就往宁国府这边儿跑。 若说这位周妈妈也是少有忠心的女仆,得了凤姐儿的令,她也顾不上风雪暴虐,打了一把油纸伞低头靠着墙根儿就往前疾冲。 两府相距不远,周妈妈喊开了大门,也顾不得和看门的婆子说什么就又急急往秦可卿院子里跑。 看门的婆子自然认识周妈妈:这是荣国府活阎王凤二手下的得力干将!众人谁敢阻拦? 因此周妈妈一路通畅就进了秦可卿的卧房。她一见到眼前主仆两个的惨状,吓得周妈妈几乎也要昏死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 不是说眼前这位奄奄一息的是宁国府最得宠的人么?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再看地上团在一处打哆嗦的宝珠,她急忙先弯腰抓着宝珠一顿猛晃,急匆匆问道:“我的好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你不管你主子死活,光顾自己在这里害怕?若是你们当真有了什么事儿,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宝珠被周妈妈一阵呼喝,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她也知道周妈妈是那边儿府里二手下干将,老成干练!她这才稍微止住了些害怕,拉着周妈妈的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难为死人,这怎么说?就说是她小产了?小蓉大爷已经几个月没有进过房,哪里来的孩子? 周瑞家的这里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