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砸的。
冰冷的盐水冲了几次后,苏珉沅用镊子沾着碘伏擦拭。气氛正好,苏珉沅也就顺嘴闲聊似的又问了一句:“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不像话呗。”这种话边榆听多了,到自己嘴里也是手到擒来,浑不在意地任由苏珉沅摆弄。
苏珉沅声音稍顿,过了会儿才慢慢道:“边榆,说真的,这次回来就别再像从前那样胡闹了,想想自己的将来。”
边榆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他恍惚就想起了上学的时候,又想到出国的日子,语调不明地说:“沅哥,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我不小了哥,今年28了都。”
额头上动作少停,苏珉沅低笑声震得边榆耳朵酥麻。
“28了还天天打架,我看你越活越回去,倒像是8岁。”
“我8岁的时候你没见过吧,可比现在混账多了。”
热水冲刷后又被暖气烘烤着,鼻尖满是熟悉的味道,是边榆最喜欢的香水味,木质调的温柔轻轻抚摸着边榆的神经。从回国后他休息一直很差,这会儿却好像所有的紧绷都卸下了,眼皮愈发沉重,半梦半醒间,他恍惚被这份熟悉带到了过去。
边榆和苏珉沅差了六岁,六岁可不知一个数字这么简单,苏珉沅一直把边榆当小孩儿。
在边榆还跟一群狐朋狗友逃课打架的时候,苏珉沅就会像现在这样语重心长地说上两句,不多,不等边榆厌烦就已经换了话题。
那时候边榆想,大概大人们心中完美的乖儿子就应该是苏珉沅的样子吧。
苏珉沅的形象在边榆的心里逐渐完美化,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在边榆见着苏珉沅频繁更换暧昧对象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甚至刻意疏远,后来想想,大概他是怕自己也跟那些只见过一面的“前男友”一样,新鲜劲儿一过就再也不见了。
边榆患得患失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边榆很少回家,有时候住在同学那,有时候就近找个酒店,后来因为打架被警察叫去,却又找不到家里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联系到了苏珉沅。因为都未成年,批评几句后就都放了,那是边榆第一次看见苏珉沅冷脸。
边榆看起来很惨,衣服破破烂烂,所幸都是皮肉伤,苏珉沅一言不发地帮他处理伤口,什么都没问。
那时候的苏珉沅不过二十出头,不如现在这样沉稳内敛,边榆甚至还能听出苏珉沅句话隐忍的火气。
边榆不知道怎么就问了一句:“哥,你那些对象出事你也这么管他们吗?”
苏珉沅一愣,不知道边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随口回道:“不会。”
这句话其实挺敷衍的,可是边榆心里的烦闷突然就散了。
后来边榆又和从前一样赖着苏珉沅玩,偶尔还会趴在围栏上看着苏珉沅送走不知道第多少任,吹着口哨调侃道:“哥,你好渣。”
苏珉沅在送走不知第几任后回来摸摸边榆的头:“所以以后找对象得擦亮眼睛,千万别找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