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一脸高深莫测,他是在故作玄虚。
不过那唬人的样子,却将那些来取资料的各家管事弄得一头雾水,心中忐忑。
“恭贺尚书大人!只是不知道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按东夷律法规定,在秀女名额没有确定之前。
若是不想参加,可以随时退出。
我等只是来把家中小姐的资料取回,尚书为什么说我们家主摊上了事情?
这其中原由,还请上述大人明言。”
一个年纪较大的管事,客气地问道。
他是永定侯府的管家,性格比较稳重。
知道邹阳已经是礼部尚书,所以很识趣地恭喜。
然后就机灵地借机询问邹阳,刚才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不假,东夷律法是这么规定的。
不过跟本官所指的是两回事,你们要取回资料,并不违规。
本官也不会阻拦,一会儿就安排人返还。
但你们不该在这里高呼,在送给资料的时候,送了银子和名帖。
你们可知道,本官为何会升任尚书之位?
那是因为,前任礼部尚书因为收受贿赂,结党营私。
今日早朝,已经被陛下判了斩立决。
你们以为严无竹被斩首,这件事情就完了么?
刑部现在正在彻查,与严无竹结党营私的人是谁?
给他送礼送钱的人是谁?然后一并处理。
这个时候,聪明的都在撇清关系。
你们倒好,还上赶着承认!
还喊得这么大声,你们这不是给你们的主人招灾是什么?
各位,是不是跟你们的家主有仇啊?
就想要主家抄家灭族,满门抄斩?
要是这样,本官不介意帮你们一把。
这就去对面,把刑部的大人们都请过来。
到时候,咱们排好队。
一个个的录口供,签字画押的指认。
你们的家主,为了取得选秀名额,送了严无竹多少银子!
还有,平常有谁跟严无竹交往过密。
那些名帖也是证据,一定就是严无竹的同党了!
也省得刑部的大人们四处搜证,愁得吃不下饭。”
邹阳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作势就要出门,去刑部叫人过来。
院子里的人当即慌了,严无竹昨天被刑部收押的事情,他们知道。
但那不是因为刺杀太后的事情,被公主殿下惩治了吗?怎么牵连到了选秀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有可能。
刑部那是什么地方,只要进去,那些变态的刑法走一圈儿。
小时候尿床的事,都会招出来。
于是这些人赶紧围过来,七手八脚地将邹阳拉住。
就怕他去了刑部,把人请过来。
他们都是各家的管事,家主的心腹,也都签了死契之人。
要是出事,可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邹大人,邹尚书!
你听错啦,什么银子?
我们家可没有送过银子,一个铜板都没有!”
“对对对,邹大人,我们就是来取画像的。
什么银子名帖的,不知道啊!”
......
所有人都否认送过银子名帖,都想赶紧取了画像就走。
邹阳本就没有想真的去刑部,要是去了,那些银票就要作为罪证被拿走。
那九宝交给他的任务,就完成不了。
于是半推半就地被拉了回来,吩咐属下将那些资料搬出来,挨个地返回。
这样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
于是回了礼部大堂,跟九宝交差。
到手的银票保住了,九宝和老太太都很满意,喜滋滋的回后宫了。
就等着资料返还完毕,再从剩下的女孩儿里面,给小五选媳妇。
两天以后,九宝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跟老太太又来了礼部。
不过邹阳看见他们进来,立即露出一副苦瓜脸。
“怎么了?新官上任是喜事,邹大人怎么这个表情?”
九宝看见邹阳的神色不对,调侃着问道。
“哎呀,你们说话,老婆子可要选孙媳妇去了!”
老太太一点也不关心邹阳怎么了,一心搞定小五的婚事。
这两天她心急火燎的,所以直接就向着放置资料的房间走去。
“太后娘娘,您别去了!
资料,都没了!”
邹阳都要哭了,瘪着嘴说道。
“没了?怎么会没了?”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惊讶地叫道。
“没了,这两天来取资料的人就没有断过。
除了临海城,其他州府送过资料的人家,也都派人将资料取走了。
我也不明白,那些送银子拉关系的人家也就算了。
那些只送了画像的,为什么也要退出?”
邹阳无奈的说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他不明白,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退出,其他人被选中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为什么也取回资料,退出了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