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世禛冷道:“什么鹿蹄筋,什么大补,以后不许弄那些!”
荣王殿下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由头。
他面对舒阑珊时候总会有点情不自禁,今日更加变本加厉,如果不是听说言哥儿有事,只怕不知会发生什么。
这让赵世禛有些心烦,他向来不喜欢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
正好听西窗说什么大补,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就是西窗这狗奴才自作主张地弄些大补之物,让他食补太甚的缘故。
西窗给不由分说骂了一顿,垂头丧气的出了院子:“主子的脾气怎么变得这样火爆,先前虽也常骂我,可不曾像是今天这样,简直如同吞了□□。”
他思来想去找不到原因,直到想到阑珊,脑中灵光闪烁。
西窗想:“啊!一定是那个家伙不知说什么惹主子不快了,他跑了,所以主子把气撒在我身上。”他越想越觉着自己找到了症结,便气哼哼地发誓,“下次见了一定得好好骂他一顿,凭什么是他惹祸,却让我背锅呢。”
年三十贴了春联,福字,窗花等,阿沅尽心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王鹏又特意开了那一坛子黄酒,加了姜末跟红糖,在炉子上烧的滚热,除了言哥儿小不能喝外,连阿沅都喝了几盅。
子时将至,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外头也噼里啪啦地响起爆竹的声音。
王鹏跳起来,拉着言哥儿一起去外头放买的烟花爆竹,阿沅不放心跟了出去,阑珊坐在堂下,手撑着腮看三个人在外头忙碌。
王鹏先点了一个炮仗,只听“啪”的一声,院子里炸出一团小小的花火。
言哥儿看着也跃跃欲试,王鹏把点燃的香递给他,教导他如何去放。
在引信呲呲放出火花的时候,言哥儿尖叫着跑开!
屋檐下阿沅一把将他抱住,却乐得哈哈大笑。
那炮仗“啪”地响了,一刹那的火光把每个人的笑脸都映照的如此灿烂。
阑珊突然有些眼中涨热。
当初在太平镇里跟阿沅言哥儿三人一块儿的时候,也没觉着格外怎么样,后来追随他们进京,见不到面,一直患得患失很不安……直到此刻,突然觉着这种安宁的生活真的是弥足珍贵。
好像每一刻都值得纪念,值得永怀不忘。
她只希望余生每一天都如今日般,安宁祥和,不生波澜。
听着外头的炮竹声,大家欢快的叫声,阑珊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又倒了半盅,掐着一根筷子轻轻敲着酒盅边沿,顺着敲击的韵律轻声唱道:“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正月初四,江家请吃年酒。
今日王鹏也给大理寺的同僚请去了吃酒,阑珊便叫言哥儿在家里陪着阿沅,独自一人来到江家。
许是人在节下精神爽,江为功拄着一根拐杖,神采奕奕地出来招待宾客。
眼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突然门上报了一个不速之客的名字。
江为功听见后,还以为是门上弄错了,鸡飞狗跳地出来迎接,门上远远地打了个照面——没错,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兼死对头,温益卿温郎中。
江为功记得自己明明没发帖子给温益卿,温郎中居然自己主动登门来吃年酒。
不过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毕竟上司亲自大驾光临,乃是求之不得蓬荜生辉的好事。
可前一刻还阳光灿烂,这会儿心底却是乌云密布。
在内的阑珊见到温益卿的那一刻也很觉意外,暗中拉住江为功:“你请了温郎中?”
江为功赶紧诉苦并澄清:“天地良心,难道我是嫌自己大节下太过安逸,特找他来添堵的吗?”
而且温益卿身份特殊,江为功这种级别连递帖子给人家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却听那个给背后议论的人道:“江大人,舒丞,你们在说什么?”
阑珊胡乱搪塞几句,立刻撤退。
横竖这是江家,来者是客,就交给做主人的江为功去招待便是。
出乎阑珊意料的是,温益卿在酒桌上居然还很受欢迎。
除了她彻底不愿靠前外,其他受邀而来的,不管是工部的众人,还是江家的亲戚,竟然都主动的去跟温益卿接近,攀谈,套近乎加谄媚。
阑珊虽有意避开他,可也时不时地会抬头看一眼……望见那人在众人之中应酬,时而言笑晏晏,时而拧眉,如同陌生,又像是极为熟悉。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趁着大家热闹,便自己捡了些喜欢的点心等物,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里头温益卿虽给众人围着,眼神却是极清醒。
当看着阑珊起身离席的时候,温益卿把手中杯子一放。
正要出去,人却给拉住了,回头看,竟是江为功。
原来江为功已经有了三分酒意,他一改先前的谦避,死死拉着温益卿道:“温郎中,你今日能来,真的是让我……让我很意外。我敬你一杯!”
温益卿皱皱眉,随便举了举杯子。
江为功一饮而尽,趁兴拉着温益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