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也想过的。我曾经怀疑是容妃娘娘,当时还曾笑她操之过急,弄巧成拙。”
阑珊问:“弄巧成拙?”
郑适汝道:“司礼监是皇上的地方,皇上还没有发落你,就有人想替皇上动手了,你以为皇上会容许吗?所以我当时觉着那放火的人是弄巧成拙。因为这把火害不了你,反而对你脱困是一种助力。现在听你说,是杨大人暗中安排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阑珊怔怔地望着郑适汝,却听她又道:“我当时还奇怪呢,杨大人对你明贬实保,但按照他的作风,只动嘴不动手,未免太保守稳健了。若是这火是他叫人放的,却可以说得通了。除了宫内的人,也只有杨大人有这种能力瞒天过海。”
那天晚上,是飞雪陪着阑珊的,虽然大受了一番惊恐,可毕竟有惊无险,而在这件事发生后,皇帝对她的态度才有了转变。
阑珊愣怔道:“我、我只是想不到,杨大人竟也会这么、这么狠辣……”
郑适汝却了然地一笑:“狠辣?杨大人坐到这个位子上,你以为他是一路无风无险上来的吗?他对你也算是很照顾的了,所以你以为他是个温和无害的人,其实他……”
能当得上首辅大人,若没有些雷霆手段,那可是痴人说梦。
郑适汝觉着自己说的太多了,便停了下来,只道:“罢了,总之你不要再纠结于此事,你只要知道,他的确没有害你就行了。虽然用的法子可能不太妥当。但若不是他叫人这么反其道的一闹,后来我们的劝谏等也未必就那么快奏效。”
阑珊慢慢地靠在她的身上:“宜尔……我心里又难过,又、说不上来。”
郑适汝揽着她的肩头:“都过去了,何必又为难自己。”她不想阑珊沉湎往事,便又笑道:“对了,那个雪越公主跟温益卿,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阑珊听了这句,果然又抬头道:“是了,上次在宫内见到她,她怎么……扑着温益卿去了?”
郑适汝笑道:“说来温益卿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命,一而再地招女人喜欢,还都是给公主看上。”
“雪越公主真的喜欢他?”阑珊睁大双眼,匪夷所思。
郑适汝道:“这还有假?我听说,年后要派特使跟着北狄的人回去,都在说这特使人选就是温益卿呢,他这一去那可是羊入虎口,还不给公主办的明明白白的?”
阑珊听这话直白,又想笑,又觉着惊骇:“这、这……”回想那天温益卿似乎不太乐意的样子:“那他自己怎么想?”
郑适汝道:“这两个人吧,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过这雪越跟华珍又不同,先前为了救温益卿不顾身上的伤,你看她那胳膊现在还没好呢。倒是一片真心,没什么邪念。”
阑珊想了想:“我也觉着她不像是个坏的。”
郑适汝突发奇想:“假如温益卿想开了,娶了雪越公主,你觉着怎么样?”
阑珊哑然,片刻后才说道:“这……如果他想开了,当然是好事。”郑适汝道:“真的?”
阑珊瞅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什么真不真的?只是我也没资格在这件事上插嘴,横竖要如何是他的选择,我唯一所盼的,就是别再像是先前……蒙受什么无妄之灾罢了。”
假如雪越是真心的,而温益卿也动心,阑珊自然乐见。
可怕就怕一个飞蛾扑火,一个冷若冰霜,再上演一次强取豪夺,重蹈覆辙的。
郑适汝一笑:“那你也太小看温益卿了,他早不是当初那个蒙昧之人了。前几天不还定了他进内阁么?有杨大人的提携,若再历练个几年,他以后应该会不输杨大人吧。”
才说到这里,忽然殿门口一阵嘈杂。
有个宫女碎步跑了进来,跪地道:“乾清宫那边传了信来,皇上……不知为何晕厥不醒。”
阑珊跟郑适汝双双站起来,阑珊忙问道:“情形怎么样?”
宫女道:“已经去传太医了。”
郑适汝回头对阑珊道:“我们快去。”说了这句又问:“可叫人通知太子了?”
宫女战战兢兢道:“来传信的没有说。”
妥善期间,郑适汝立刻道:“快派人去!”
飞雪早在听她问起的时候就在叫人了,听后立刻吩咐人出宫通知太子。
他们两个能自在地在此说话,端儿跟宝言便在乾清宫陪着皇帝玩耍。这会儿皇上晕倒,听起来却不妙。
于是两个人急忙出了东宫,等将到了乾清宫,却见门口处跪着许多的太监宫女,还有几个太医正匆匆地入内。
两人进了内殿,却见七八个太医凑在龙床跟前,容妃跟其他两位妃嫔也都在,大家都在盯着皇帝,并没有留意他们。
只有外围上西窗一手拉着宝言,一手拉着端儿,见了他们来到才撒手,两个孩子也忙扑向各自母亲。
阑珊忙抱起端儿,郑适汝也抱了宝言,又问西窗:“是怎么回事?”
西窗瞥了一眼里头,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其实早在入冬的时候就说过头疼目眩的,方才看小殿下甩那陀螺甩的好,自己竟也想试试,谁知才走了一步,就栽倒了,得亏是雨霁公公拦的及时,不然……”
端儿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