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家中还未有正妻,就让没名没分的丫鬟怀孕了,这传出去,会惹人耻笑。加上现在正在与刘家议亲,要是传到刘家耳朵里,这门亲事多半都不成了。”李如云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陈家估摸着会将这个孩子打掉。”
要真的留下阿冉这个孩子,被刘家知道了后,只要刘德福尚且还有一丝理智,都不会让刘襄受这种委屈。
静静听着的宋青婵垂下眼睫,思量了番,“我却觉得,陈家会留下这个孩子。”
“这是为何?难道陈家就不怕这门婚事不成吗?”
“他们当然不怕。”宋青婵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笑意来,转瞬即逝,她拍了下身上莫须有的尘埃,轻声说了下去,“陈家老娘那性子强势,觉得陈秀才是人中龙凤,整个岐安府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在,故而这么多年都没能娶上妻。”
陈秀才也已经二十有五,婚事未定,陈老娘左挑右选,终于是将刘襄定了下来。宋青婵抬起眼,眼下清明
透彻一片,一眼瞥见底,仿佛能堪透种种,她侧目问李如云:“陈老娘这样挑剔的目光,你觉得她会对三姑娘满意心有尊敬?”
李如云沉默片刻后答:“……应当不会。”
陈秀才有功名在身,读书之家,最是看不起末流商贾,如今能与刘家定亲,怕也是因为刘德福许了不少的好处,又肯扶持陈秀才,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樱桃在旁听得愤愤不平,“我家三姑娘那般好的姑娘,才不屑去什么陈家呢!”
事实便是如此。
陈老娘看不起刘襄,自然也不会给她该有的尊重,怕是也打心底里觉得,刘襄嫁去了陈家,就是给他家当牛做马使唤的。
宋青婵眸色多了几分冷淡,如瑟瑟秋雨,连绵清冷,“如今,对陈家来说,二十有五还未成亲的陈秀才,最重要的还是子嗣。只有子嗣,才能让陈老娘安心下来,至于刘家怎么作想,她根本就不愿搭理。”
李如云听得直发笑,“当真可笑,自己家中并不如何,却还百般挑剔岐安府众多姑娘,还真的以为所有女子都得上赶着攀上他家?”
宋青婵抿唇不语,眼眸中依旧是一片冷色。
在这个时候知晓阿冉有孕,倒是来得正巧,成全了刘襄不愿嫁到刘家的意愿。
她向樱桃使了个眼色,“将陈家小丫鬟阿冉有孕的消息放出去吧,我相信刘老爷自有决断。”
樱桃擦擦眼泪,连忙应好,紧赶慢赶回了刘家,偷偷摸摸将阿冉有孕的消息给散了出去。
春夏之交,黄昏时候,天际也盛着一笔浓墨的云,将夕阳拖在天边。
周朔下值后,便来书院接了她回家。
顺着岐安府的长街墙垣,十指紧扣,缓步向前。
夕阳余晖,绯红一片,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也映着别样的红。
从安乐街走到朝阳街上,从安静到喧嚣,仿若是两个人间。
走了没一会儿,就能看到朝阳街上的杏林堂,古朴的牌匾在晚霞里好似漾着草药香。
此刻,李大夫正站在杏林堂门口,懒洋
洋伸了一个懒腰,抬头就瞧见了走来的宋青婵与周朔,他笑了声:“公子和少夫人真有又幽会啊。”
宋青婵抿嘴一笑,“我和阿朔只是回家罢了。今日杏林堂可忙?”
“今儿倒不算是忙,等这妇人走了,就能关门休息了。”李大夫脸上洋溢着惬意,仿佛已经在思考,关门之后要去何处讨酒喝了。他说完,想起了事情来,“这妇人,翠珠还来问过几句,听说是有孕后就离开了,青婵,你认得?”
周朔不知道宋青婵还认识什么有孕的妇人,侧头看来。
他漆黑的眼珠里,映着将来夏日里的热烈。
宋青婵瞥他一眼,并未移开,与他对视着笑:“那是有关三姑娘的事情,那个妇人,是陈秀才家的小丫鬟。”
周朔恍然大悟,咧开嘴朝着她笑。
李大夫朝着杏林堂里看了眼,看到个清秀的女子走来,他对宋青婵说:“她要走了。”
话音刚落,杏林堂里走出来一个女子,小巧清秀,身上裹挟着医堂里的药味,她走来就看到了一个极美的女子,夕阳落在她的眉梢眼尾,添上几分旖旎醉人的绯红,娇艳得让人一怔。
而与她十指相扣的男子,高大冷硬,不苟言笑,唯独是看向那女子时,方才露出几分柔软的神情来。
只一眼,阿冉就知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阿冉并未多做停留,淡淡朝着宋青婵笑了下,回头又对李大夫道:“大夫,我这脑子愚钝,怕是记不住剂量,您可否写下用量来?”
李大夫没有拒绝,回去写了之后取来给阿冉。
宋青婵顺着长影的方向,目送着阿冉离去,她柳眉却皱了下,须臾又松开了。周朔察觉到她的变化,“怎的?”
她恍然笑了下,摇摇头,“竟然是被人做刀使了,不过也无妨,各取所需罢了。”
这位阿冉姑娘,要真的是什么善茬,能在陈家安稳过活这么多年还能生得这样白嫩?
杏林堂是周家的产业,整个岐安府的人都知道,阿冉定然也是知晓。她是故意到杏林堂来诊
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