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他们,整个南州都会惊动。”
“我判断此时已经可以动手了,但是确实没把握,所以就先小心一点。杜临是南安令,以她为始,分寸比较好掌握,既可以严查严办,也可以轻拿轻放,这都取决于你的意志……”她看着江枫的眼睛,解释道,“不是拿你做刀……”
“我之所以让他们开始动手,是因为你和长史她们商量动手了,”余殊道,“所以我只能算先锋,并未打乱你们的计划。”
她说着,语气有些止不住的委屈,“你这样想我,还责我见外?”
江枫瞥了她一眼,“我懂了。”
“第二个目标是因为县府郡府没定,你怕和文景起冲突,所以特意留着这里点我呢?”
余殊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思考怎么狡辩。
中尉的权责至今未明,一边靠统战部,一边靠长史府,脱胎于军方,又不得不依赖长史府,处境有些尴尬。
初建的中尉府还不容易独立行走,需要时间。
叶瑜和赵襄关系可不太好,也就余殊夹在中间好一点,她能面面俱到,换个人八成得出问题。
如果能撇开长史府,直接和县府郡府交流,余殊的压力就轻多了。
中尉好歹是州级,县令郡守可不敢对她拿乔。
见她眨巴眼睛半天,江枫道,“回去我会把中尉的权责范围定好。”
其实余殊已经定好了这些东西,只是她没法和其他部门协调,这是主公的职责范围,她又不想主动出头cue江枫,只能绕弯子了。
而江枫生气的,也是这点。
余殊就这么没有安全感?这么喜欢明哲保身?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小模样,江枫气笑了,“代侯之事也有两百年了,你怎么就这么谨慎?”
“我有点好奇,余家其他人也像你这么谨小慎微吗?恨不得把头藏进沙子里?”
姬命已经开始皱眉了。
秦秋眉心微挑,看见她手里的杯子已然出现裂纹。
啧,当面听见余家后人对主公的忌惮,对姬命的刺激肯定不小。
余殊张了张嘴,无奈道,“余家已经从文了,如无意外,我是最后一个武将。”
“如果我以后真的有后的话,肯定是去读书的,”她看着脚面,“恐怕要辜负主公的期待了。”
“我当初从武也是一个极为意外的决定,”她道,“我一开始并没有想练武,只是出了些意外,不得不去罢了。”
“什么意外?”江枫问道。
余殊没有答,只是道,“文人没什么不好,战场兵凶战危。”
江枫好像听见瓷杯炸裂的声音,她忍不住道,“所以呢?你一开始是奔着内阁去的?”
余殊被她说笑了,“怎么会,谁敢一读书就奔着内阁去?”
江枫理所当然,“阿瑾和文景都这样啊。”
“子圭还有平天下之志呢!”
余殊无奈,“那我志微,只是想得过且过罢了。”
她道,“余家人……性格与我不太一样……但是大体的态度是类似的……”
她有些无奈的笑道,“如果以后她们惹到你生气,你千万别憋着,骂我就行了。”
江枫懂了,“虽然不对,但是不准备改了是不是?”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们是两百年都忘不了啊?”
李清明一直垂着眸,此时却突然抬头,“并非如此。”
余殊抬头看她,眼眸很淡漠。
江枫疑惑。
李清明低声道,“在苍梧的时候,我遇到一个人。”
江枫:“什么人?”
李清明:“不知道,说是游历人间,活得久。”
见江枫的眼神,她道,“当时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她不说我也就懒得问。”
“那时我刚述职回来,正在与余殊隔空交手,”她解释道,“后来她与我说了一些密事。”
“与代侯有关?”江枫好奇道。
李清明摇头,“她没说代侯的事情。”
江枫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李清明继续道,“而是和帝时的事情。”
高祖传明帝,明帝传睿帝,睿帝传和帝。
高祖她重孙。
江枫突然道,“的确如此,明明在明帝睿帝朝,余家依旧如日中天,为什么和帝的时候突然被贬,从京洛被赶到了河内?”
她思考道,“当时和帝离高祖也不过三四十年吧,舒侯应该还活着吧?”
“可是史书只写了很大概的事情,说余家支持废太子,和帝继位之后,她们就被驱离京洛,再后来就一直没回去过了。”
余殊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杯子,眸光淡漠,没有说话。
李清明简单的点了点头,“她说舒侯自高祖始,就一直为姬姓所重,宠幸有加,直至和帝。”
“当时和帝登基不久,数次当朝痛斥同性之情,”她看向余殊,“当时舒侯乃三朝元老,未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