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幕式的节目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还是由学生表演,后半部分则是以民间艺术,传统音乐为主要构成。
下午,詹鱼就已经到了大礼堂开始准备。
比起开幕式的混乱,闭幕式不少都是平时参加过演出的学生,各顾各的,现场显出几分井然有序。
“鱼哥,你们这妆卸起来不容易啊。”陈博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化妆镜前,看化妆师给詹鱼上妆。
妆造分为两个部分,面部妆容和包头,面部妆容繁复,已经看得他叹为观止。
“这才哪到哪儿。”化妆师笑着睨他一眼,“后面可还多着呢。”
“这个我知道,”兆曲翘着二郎腿,坐在陈博洋旁边,“我看门口的宣传照上,头饰也复杂得很。”
“咱们这叫包头,”化妆师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包头分为勒头,贴片子和戴头面。”
难得遇上感兴趣,说话也嘴甜的男孩子,化妆师也就多说了几句。
周晓巧是詹家班的御用化妆师,对这些流程都非常熟悉,分神聊天,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
“扶着。”她拍拍詹鱼的肩,等他用手按住额头的布料,动作迅速地缠上,把詹鱼那一头银白发遮得严严实实,一丝痕迹也无。
“这个片子是我们提前用刨花水泡过,揉搓,做好了形状才拿来用的。”
她举起手里的片子,从詹鱼的额头到鬓角,围成一圈。
“然后就是戴头面了。”周晓巧伸手要去拿化妆桌上的饰品,陈夏楠眼疾手快地拿起递了过去:“这就是点翠头面了吧?”
周晓巧意外地看他一眼:“难得遇到个知道的。”
陈夏楠嘿嘿一笑:“我奶奶就喜欢点翠,所以比较熟悉。”
饰品大多是以金银制成昆虫花卉的形状,镶嵌珍珠宝石,造型别致,颜色艳丽而精美。
一整套头面有四十多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嗯,没错,这就是点翠,”她轻巧地卡上那些精巧的饰品,“乾隆时期点翠工艺是巅峰期,清宫剧里贵妃皇后们头上戴的就是点翠。”
整个过程中,詹鱼除了偶尔搭把手,其他时候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眼看妆造逐渐成型,陈博洋忍不住感叹:“真绝了,要不是亲眼见证,我一会儿在台下都不敢相信这是我鱼哥。”
“我也。”兆曲也是一脸惊叹,“要不是哥们我笔直,我都想倒追我鱼哥了。”
在妆容和头面的修饰下,男生本来硬朗的面部轮廓显出几分柔和,眼尾飞挑,自带风情。
“滚吧你,”詹鱼撩起眼皮,“是不是想死。”
要不是不方便,他现在就想站起来追着这几个家伙,先揍一顿再说。
“错了错了,我们这是在称赞你呢!”兆曲哈哈笑了几声。
“詹师弟可是我们詹家班的头牌旦角儿,那不得好看么!”一位正在化妆的师兄忍不住加入话题。
“是啊,詹师弟不管是花旦还是闺门旦都特别好。”
做妆造的时候实在是无聊,一群人被这边的热闹吸引,加入聊天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机会看看师弟的杜丽娘,俏得嘞,”古师姐笑得格外张扬,“师兄们抢着要演柳梦梅,哈哈哈……”
“有照片吗?”陈博洋兴奋地问,“没有照片视频也行啊!”
“我真怕我看了我就守不住我钢铁直男的名号了。”兆曲长叹一声。
化妆间里一群人哈哈大笑,热闹得不行。
对师兄师姐们,詹鱼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偏头,对另一边的男生说:“廖师兄,帮我杀了他们,明天请你吃饭。”
这里的他们自然指的是跟着他过来的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
“真的?”被称作廖师兄的男生年纪也不大,二十左右,还没化妆,露出尚且稚嫩的容貌。
他面带同情地对着化妆间里几位过来串门的同学说:“别怪哥哥不做人,实在是我等无亲无故,詹师弟给的又太多。”
“哇啊啊啊,”陈博洋猛地从小板凳上跳起来,“我是无辜的啊!!”
几个人被廖师兄追着,一路跑出了化妆间,走廊里满是他们几个的惨叫,尤为惨烈。
“我就说,让这些家伙看到一定会是一场灾难。”詹鱼叹了口气。
“他们还挺好玩的啊,”周晓巧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起来,穿衣服了。”
比起妆面,昆曲的衣服也不简单。
詹鱼配合着周晓巧一件一件地往上穿,身上也越发的沉重。
没了惹事话密的几个人,化妆间里又恢复了各自忙碌的状态,有人做妆造,有人在开嗓,还有人闭目养神。
每个人上台前的准备都不太一样。
詹鱼从抽屉里摸出手机,习以为常地开一局游戏。
“师弟,又在放松呢。”廖师兄坐到他身边。
詹鱼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因为紧张,所以才玩游戏,”廖师兄笑道,“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这些人里就你的心态最好。”
他们年纪差不多,不过他现在在华夏戏剧学院上大学,放暑假了听说詹鱼有节目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