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 京城报仇第七十三天
秋雨淅沥 。 大理寺官衙笼罩在濮胧雨帘里 。
隶属禁军殿前司的一名精锐都尉 , 如今正站在官署 , 向左右长案坐着的十一郎和晏容时两人回禀 :
「 卑职奉命跟随郑相行踪 。“
“ 郑相昨晚冒雨前往城西河童巷 , 和考仆见了面 。 单独说半刻钟话 , 留下些铜钱衣裳 , 乘车离去 。“
“ 离开河童曾后 , 郑相又拜访了家住城西的一位大儒友人 , 逗留半个时辰离开 。
“ 河童巷旧宅的前任严姓主人 , 是一位擅长书画丹青的大儒 , 和郑相有私交 。 老仆两度入狱 , 两度无罪释出 , 郑相都送去了衣物钱财 。“
殿前司都尉退下后 , 十一郎皱了皱眉 , 对晏容时说 :“ 所以 , 昨晚郑相去城西拜访友人 , 顺道给河童巷旧友家的考仆送去些衣裳财物 。 举动并无可疑之处 。“
“七郎 , 郑相是朝廷百官之首 , 我们暗盯着他不妥当 。 到底要盯到何时 7“
晏容时提笔在线索凌乱的白纸上写下 :
郑相一一者仆 ( 旧相识 )
拾手点了点纸张上的新关系 :“ 所谓考仆 , 一定是严家的考仆 ? 并无任何人可以证实这点 。“
十一郎大出意外 , 发起了怔 。
“ 殿前司禁军再盯几日 。 “ 晏容时折起白纸 , 以镇纸镇住 :“ 如果落下干系 , 被 /
追责 , 我担着 。“
郑相身份非同寻常 , 需出动殿前司禁军盯梢 。 至于考仆这边盯梢 , 只需大理寺官差即可 。
很快进来两名大理寺捕头 , 行礼后却不敢起身 。
“ 考仆昨日释放出狱后 , 就一直蹲在自家拆干净的大门口 。“
“ 从下午蹲到夜里 , 动都不动 。“
“ 后来小人等看到郑相过来送衣物铜钱 , 给老仆一碗热腾腾的面吃 , 闲说几句话 , 很快便走了 “
“ 者仆吃完郑相送的面 , 又跑回自家大门口原地蹲着 , 动也不动 , 跟个石像似的 。 小人等盯梢到夜里 , 一不留神 , 就 …... 就眯了会 。“
“ 等小人醒来时 , 天还没亮 , 但 …... 但考仆不见了 ! “
田野雨声连绵不绝 。
前后两个人影 ,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田垒间 。
“ 考人家 , 斗笠戴起来 。 “ 应小满递过去第二个斗笠 :“ 身上都淋透了 “
盛富贵呵呵地笑 :“ 用不着 。“
“ 哎 ? 我小声说话考人家你听得见 7“
「 耳朵确实不大好 , 但周围这么静 , 听得见 。“
两人沿着田垭走去一处临时搭建的雨棚子边上 。 雨棚子里坐着两个农夫打扮的男子 , 人不起眼 , 眼神却锐利 , 不像侍弄田禾的农夫的眼睛 。
应小满脚步停住 , 不肯进雨棚子 , 手按住腰间挂的飞爪 。
盛富贵开口把雨棚子里两人驱赶出去 。
空下来的雨棚子里 , 他弯腰攘了把被褥 , 有点涨 , 但没身上浸 。 他不怎么在意地把被褥又裹身上 , 招呼应小满坐近说话 。
“ 小丫头坐 。 这里离邸舍不远 , 我问几句你爹爹的事 , 只要你好好答 , 很快就能回去 。“
应小满坐在雨棚子对面 , 带着三分警惕 , 七分诧异 , 队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考人 。
“ 你说和我爹认识 ? 你们是京城旧友 ? 什么样的旧友 ?“
“ 呵呵 , 岂止是认识 。 你爹当年身手好得很 。 考夫一眼相中他的好身手 , 把他留在身边多年 …...“
与此同时 。
邸舍里兵荒马乱 。 大堂里所有的灯笼油灯全点亮 。
住满的两百余间房舍被禁军挨个踢开 , 入室搜寻一名 “ 头发斑白 、 眼有白劈的考贼 “。
“ 小满人不见了 7“
空空荡荡的甲字二十六号房门敞开 , 义母抱着阿织站在门口 , 惊慌万分 。
禁军查验回禀说 :“ 门口有沾泥的男子脚印 。“
雁二郎肩膀上还扎着匕首 , 顾不得拔 , 先沿空屋走一圈 , 对义母说 :“ 没有打斗的痕迹 , 斗笠也被带走 。 我猜是小满自己出去查看动静了 。 她身手我试过 , 跟旋风似地 , 想无声无息把她搜走可不容易 。“
义母细细查看过 , 发现房里装飞爪的牛皮袋也不见 , 稍微放下点心 。
“ 飞爪被她带在身上 。“
义母抱着阿织 , 站在空屋里犯愁 。 “ 大半夜的 , 伊儿跟谁走了 …...“
雁二郎的心思立刻就歪了 。
“ 该不会跟着晏七私奔了吧 ?“ 他立刻吩咐禁军出去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