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被这中年男子逼视着,恐怕已经心怯三分。
但是方源看了他一眼后,就丧失了兴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桌上的饭菜,把身边的这个中年男子当成了透明人。
“那个人是谁啊?一身家奴装扮,也不是蛊师,居然敢质问方源公子?”一位客栈伙计见势不妙,缩在角落力,不解地问道。
“哼,他这是狐假虎威。一看就是漠家的豪奴,仗着背后有靠山,这才敢向蛊师大人叫嚣。若换做其他凡人,谁敢有这个胆子。”身旁有人不屑地嗤笑道。
“虽说如此,但是单单一个凡人,就敢向蛊师大呼小叫的。啧啧,这样的经历,一定很爽啊。”
“切,你也不要把蛊师看得有多厉害。方源公子不过是一转初阶,才刚刚炼化了本命蛊,真打起来,未必打得过这个体格雄健,身手了得的凡人呢。”
“唉,但愿他们待会交手,别打坏我们客栈里的东西。”
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敢向前,只敢缩头张望。
“咦?你居然还有心思继续吃喝。”见自己这番言语,没有吓住方源,高壮的中年男子眼中寒芒一阵闪烁,“你以为我是骗你的?现在已经有人通报大小姐去了,过不了片刻就能赶来。小子,你不要想跑。当然你也跑不了,我就是来看住你的。待会有你好受的。”
方源充耳未闻,继续吃着饭菜。
中年家奴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看到方源脸上一丝一毫的惊惧或者慌乱。这让他感到了一种自己被无视,尊严被冒犯的感觉。
他在漠家当了十几年的家奴,颇受主子们的信赖。接触的时间长了,也知道蛊师的些许情况。
一转初阶的蛊师,武斗大多还要依赖拳脚。在战斗中,蛊虫的威慑作用远远大于实际作用。
尤其是他知道,像方源这样的少年蛊师,才刚刚修行,本身力量远远不如自己这个正当壮年的人。若拼拳脚,自己长久锻炼,完全能占据上风。
同时方源只是炼化了月光蛊,最多能发出几记月刃罢了。
中年男子很早之前,就被充当陪练。他有切身体会,心中清楚:一转初阶真元催动的月刃,若真的印在人体,最多也只能割开巴掌长的血口子,杀伤力有限得很。
再加上他背后有漠家撑腰,因此面对方源,他有恃无恐,一心想要积极表现,以讨取主子们的恩赏和看重。
“小子,你胆子很大嘛……”中年男子语气越加不善,说着他撸起袖口,露出肌肉雄健的手臂。他的两只手臂十分粗壮,上面布满了伤疤。前臂上一根根青筋暴起蜿蜒,上臂比方源的大腿还要粗。
客栈伙计们看得心中拔凉拔凉,有些食客早已经陆续起身,匆匆结账,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找到方源了?”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个清亮高傲的女音。
漠颜迈着大步,踏进客栈。身后跟着一群家中豪奴。
她身材不错,有些高挑,而且前凸后翘。但是一张马脸,遗传了漠之血脉的特征,使得她外貌的美丽大减,只能勉强算得上中等。
不过她穿着蓝色武服,腰间系着赤色宽边腰带,腰带上嵌着方形铁片。铁片上刻着一个醒目的“二”字。
并且她刚刚完成家族任务回来,一身还残留着一些风霜之色。
这些东西为她凝造了一丝精干逼人的气场。
因此一踏进客栈,她夹裹着的威风就让整个客栈饭厅陷入了静寂当中。
“奴才高碗拜见大小姐!”中年男子见了漠颜,陡然间就换了一副脸面。
他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弯下腰弓着背,连走几个小步,然后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漠颜请安问好。
客栈中的一干伙计,看着中年男子的这番转变,都有些目瞪口呆。
高碗身材高大又粗壮,卑躬屈膝的样子有些不伦不类,有些可笑。但是客栈伙计们都笑不出来,这个中年家奴的表现,更凸显出了漠颜的强势。
有些伙计不禁为方源暗捏一把汗。方源可是他们的大主顾,有什么三长两短。将来没法照顾客栈的生意,可就不好了。
更多的人则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方源最好束手就擒。真要开战,打坏了客栈的东西,那就更加不妙。
漠颜没有看跪在地下的高碗一眼,她的双眼紧紧地盯住方源,几个大步走到桌前,语气凌厉至极:“你就是方源?看来你吃的很香吗。呵呵呵,不知道拳头有没有吃过?我让尝尝其中的滋味,也许更香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漠颜却没有立即动手。
方源的行为举止太镇静,太古怪了。莫非他背后还有什么隐藏人物撑腰?
“但是不应该啊,我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这个方源是标准的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双亲去世得早,还被舅父舅母赶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