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看着人证最新供词,眉头越皱越紧。
许元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无奈:“我是真的没辙了。这房四被尹家人坑过了一次,现在谁都不信,还一直怀疑我有问题,怎么也不肯跟我们回京,动不动就以死相逼。当初还是你去蜀中时将他接回来的,他现在能信的人也只有你,所以这会儿也只能要你来谈。”
说到这里,许元越发费解:“我就是好奇,这薛家究竟又是如何说动尹家的?”
“尹家不知自己手上的人是哲王案相关,薛家也不知道这次让他牵线之人背后是哲王。”陆今安道。
哲王一系这次可谓是打了一个完美的信息差。
“可这都是殿下亲自交待的。”许元有些不信道,“即便不知道是重要人证也不该如此,尹家眼皮子……就这么浅的么?”
“去年陈家被抄的事你可知道?”
“这个自然。”许元道。
那么大动静想要不知道都难。
陆今安道:“那薛家至少拿出了陈家抄到的一半的钱,搭上了尹家的线。”
许元:……
那不得小十万的银钱!
这世上多他一个有钱人能死是吗?
许元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刚理清了尹家和薛家的关系,又开始担心起了五皇子一家子的事。
“虽然二老爷只是王妃的伯父,但到底还是尹家人,殿下那脾气……听说妻族里出了这样的事,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上次不也说了吗?马上就是新年了,各处宴会庆典不断,他们夫妻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还是要多劝着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今安拿人提审回程一气呵成,当天就要启程京城,许元都怀疑有鬼在赶他。
等完成一系列事情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五皇子已经在外面等着。
“人证房四已经交到了张大人手里。”许元见是五皇子,快步上前殷勤道,“他家兄长房大也已带了过来,这几日的情况他都是知晓的,殿下有话尽管问他便是。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西街后的茶室已经备好,还请殿下移步。”
跪在地上的房大忍不住抬头瞥了五殿下身旁的玄衣男子一眼。
在沧州那些日,这位陆大人从未正眼看过他,却在临行之际给他留了一句话——
咬死了尹家,我保你活命。
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其他的协议或保证,但他就是无端的信他。
故而在面对五皇子问话之时,他也毫无心理负担的供出了尹家:“小的当日也是因着信任尹二老爷,才会同意跟着去了沧州,谁想竟然遭遇伏杀,险些没命。有了这档子事在前头,即便再面对着许大人也不敢轻信,险些误了殿下的大事……”
五皇子讯问房大过后,脸色越发难看:“你们听听,这外人还没算到咱们头上,却先叫枕边人算计。”
许元当即出言劝道:“这都是尹二老爷糊涂,不知轻
重,与王妃无干。”
五皇子显然对这个观点并不认同,他并不答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陆今安,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说法。
“这事的确与王妃无干,只是王妃身边的嬷嬷侍女都出身尹家。”陆今安缓缓分析道,“而尹家这些年来待她们不薄,尹夫人更是时时过来府上探望……让人很难不心中好奇,他们终归还是向着尹家还是向着殿下。”
五皇子随即想到,这些人日日跟在五王妃身边,比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都要更长,那么王妃在这些人的影响下,究竟有几分向着自己,又有几分偏着尹家?
这次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也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府中这些人和事了。
****
祝芊芊也不知道此次秋猎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打五皇子回来后,府里一夕之间就变了天。
五王妃身边的侍女遣散了三个,嬷嬷也差点被换,五皇子和王妃吵过一架之后,从此便冷了王妃,让她在自己院中抄书静思己过,也不知是不是变相禁足了。
不过好在他两人如今都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再没空找她麻烦了。
……
初微养伤的日子过得飞快。
陆琳琅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偏方,说是以形补形,让金师傅给她连着炖了两天黄豆猪蹄汤,后来看她实在吃不下,便改成了炭烤和红烧两种做法。
初微对着桌上的红烧猪蹄发愁,绯月则在一旁抿着嘴笑道:“幸好二姑娘不知道夫人腿也受伤了,否则没准就再弄只烤羊腿了。”
初微看陆简几人临走时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还以为陆今安接下来出差要干的事情并不简单,结果他人没几日便回来了。
初微看到归来的陆今安后眼睛一亮:“夫君这段时间在外面应该很辛苦吧?才几日的功夫就瘦了一圈,回家之后有了条件,还是应该多补补才是。”
说罢便很欢快的把黄豆炖猪脚和烤猪蹄都给了他。
陆今安赶了一路就是为了早些回来看她,这会儿见初微精神很好,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先放了一半的心。
他更衣之后坐了下来,慢悠悠的用着初微递过来的爱心补给餐。
初微本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