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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扣(1 / 2)

“主人家。”祁广的声音在耳边沉沉响起,“不要动。”

“你这是做什么?”隋宁远虽看不清,但也知道自己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尖刀,而此时此刻举着刀的人,正是他打算将狐皮留给的人。

祁广这是什么意思。

忘恩负义也来得太快了些。

“主人家,俺昨夜也没跟你说全,关于俺的来历。”祁广在他耳边,说话语速很快,“俺家是祁连山下没错,俺也是从小养在大舅家中,只是俺虽然寄人篱下,但却从来没想过要跑出来,一切都是因为朝廷在去年征丁,将俺们这些汉子带上北疆战场,未经训练,上战场就是死,俺实在是怕。”

祁广的手宽厚有力,一掌就能握住隋宁远的脖子。

“所以俺拿了守卫军的一柄短刀,趁着夜偷跑出军队,一路顺着山路颠沛,路上还被土匪抓去入了伙,后来又从匪窝逃出来,这才到了你这里,在朝廷那里,俺是个罪人之身,若是送到县令那里,是要关进大牢,午后问斩的。”祁广说。

隋宁远脑子转的飞快,在这个境况下还是听明白了。

“所以你现在是没有身份的?”隋宁远问,“或者说,你的身份在官府那里,记录的是逃兵?”

“是。”祁广道,“不过主人家可以放心,俺在土匪窝那段日子未曾跟他们做过恶事,也未曾露过脸,官府应当不知道俺还在那里待过。”

隋宁远觉得麻烦起来。

刚才吃穿用度的麻烦还没解决,现在又多了层身份的麻烦,阳城县一共就那么大点,祁广没有身份,恐怕住不了多久就要被官府审问。

本朝律法,若是朝廷强行征丁不去,论罪是要杀头的,更何况现在北疆战事本就吃紧,正是用兵之际,祁广若真被抓住,必定重罚。

“主人家,所以你不要动,装作被俺挟持的样子,俺若是跑不了了,也省得你被连累包庇罪。”祁广叹口气,大掌轻轻在他脖间最细嫩的皮肤上揉了揉,“主人家,哪怕你只收留俺一夜,你的恩情俺也一辈子不忘,你放心,俺绝不伤你。”

“你躲起来,快些。”隋宁远脑子一转,迅速想好计策,“我这庄子平日里没有人来,只有这个孙小舟,是来给我送饭的,这人是个大咧咧,不会发现你,你快去藏好,只要孙小舟不知道,你就不会有事。”

隋宁远说完,祁广仍没动作。

“快去!”隋宁远急了,也顾不得那尖刀,伸手推了把身后的汉子。

祁广又愣了愣,将尖刀插回后腰,转身朝着西侧的祠堂躲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孙小舟猴急拍门的声音传来。

“隋宁远,开门啊,听得见吗?”孙小舟在外面用足了力气吼。

隋宁远调整心态,收起刚才被祁广那尖刀吓坏的慌张样子,淡定开门:“来了,催什么。”

孙小舟拎着饭盒在屋外,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聋,怕你又听不见,害的我平白在外面等着,让开,今天太冷了,我进去坐会儿。”

“唉,不行!”隋宁远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昨夜祁广睡在屋里,挪动的板凳木板都未曾收拾利索,现在孙小舟要进去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蛛丝马迹。

“干什么?”孙小舟揣着手,呼出一团白气,“快点让我进去,耳朵都冻掉了。”

“今天不行。”隋宁远转转脑袋,“里面乱。”

“噗嗤——”孙小舟差点没乐死,扶着门大笑:“什么玩意儿,隋宁远,你这屋子里家具都凑不上几件,你就是把所有家当堆出来也乱不到哪里去,再者说了,谁不知道你这破庄子连耗子进来都得饿肚子走,寒碜没边儿了,装什么讲究呢。”

他说完,也不管隋宁远再怎么阻拦,大咧咧进门去,一进屋就看见昨夜祁广搬进来当床的板凳和门板,惊了一跳。

“隋宁远,你搬来的?”孙小舟问。

隋宁远睁眼说瞎话,点头道:“是我,左右也是闲着,想用这些个木板做点什么。”

“你这瘸子还挺能干,天生神力啊,这大厚门板不得两个汉子才搬得动。”孙小舟啧了一声。

“慢慢捣腾。”隋宁远自己都觉得离谱,不过倒也没担心,他看人通透,孙小舟是个好骗的,他随意扯些理由就是,反正孙小舟发现不了。

孙小舟的确是个大咧咧的,没空关心隋宁远是怎么把这堆东西运进来的,他只随意瞥了一眼,说道:“你也别想着做点什么了,这堆烂木头烧柴火都不好使呢,哪里还能做家具。”

“嗯。”隋宁远随口敷衍。

“对了,你这屋外的篱笆——”孙小舟哈了一口气搓手,突然说。

隋宁远正要打开食盒,心猛地揪了揪,他竟忘了这最重要的,昨夜祁广毁了他的篱笆闯进来,这痕迹可是实打实的,若是孙小舟多问一句,怕是昨夜有人来过的事情就会暴露。

那么祁广也会被发现…

“终于是彻底被风雪吹塌了啊。”孙小舟笑起来,“别说,我早就在猜你那破篱笆到底要多久才坏,没想到这么几根烂木头居然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隋宁远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孙小舟的脑袋。

放下心打开餐盒,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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