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洒进来,人类半个肩膀露在水面上,洁白的肌肤泛着珍珠似的光泽,那头乌发浸在泉水中,如同绸缎,又像是黑夜般在水面上流动。
泽兰恼怒地发现自己in了。耳后的红晕被藏在夜色下,看不真切。
“我不怕。怕的是你吧?”
泽兰陡然起身,水珠飞溅,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哼道,“给我擦背。”
这里没有毛巾,只能将泉水撒上去,缓缓帮对方擦拭。
兽人的后背厚实而有力,像是蛰伏的山峦,藏着一股慵懒的劲儿。肌肉块垒分明,漂亮得如同最精致的人体标本。
于衔青却看见了上面如裂纹般分布的伤痕,大多数已经陈旧,透着淡淡的肉色,无法痊愈,手指用力搓,也只能让完好的皮肤变红,斑痕仍然是死白的颜色。
一条一条数过去,长的短的,刀痕鞭痕枪伤,加在一起整整三十六道。
“在军营里很辛苦吗?”于衔青忽然问道,“背上很多伤。”
泽兰转过身来。
“吓到你了?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有父皇训斥我打的鞭子,也有打仗时候受的伤。帅吧。”
“父皇为什么要打你?”
“小时候我总是闯祸,做恶作剧。”泽兰皱眉,像是想起来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哥哥身体不好,每一次都会吓到他。父皇就责罚我,让我抄书……后来又一次,大哥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条手臂,父皇就拿家法打了我。”
于衔青眉宇微凝,泽兰又满不在乎道。
“不过是我活该。我太信任母后,她要带着我一起去禁区自杀,但我不听话,自己跑了出来,遇到了一只很大的野兽,差点死掉的时候,是大哥救了我。不然,我可能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于衔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觉得会吓到我,还问帅不帅?”
“哈。”泽兰笑了一声,像是觉得有趣极了,揶揄,“你刚刚杀人的时候都不怕,难道看到这么点疤就怕了?”
“……”于衔青轻轻眨了眨眼,甚至都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只是觉得这些伤痕很碍眼。
却……又意外地漂亮。
很矛盾,但作为设计师,确实很偏爱这样美丽又有些残缺的东西。
泽兰盯着他看,心底痒痒的,于衔青刚刚的搓洗也没让某个地方消下去。
喉结微滚,泽兰道:“我帮你洗吧。”
于衔青歪了歪头,黑色宝石般的眼睛里多了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是吗?”他伸出手摸了摸泽兰的喉结,那力道犹如隔靴搔痒,“我怕越洗越脏。”
泽兰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环住人类的肩膀,唇瓣擦过对方耳边。
“不试试怎么知道?”
水波被破开,淅淅沥沥地浇碎了理智。
于衔青一只手抱着对方,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泽兰的下巴。
“坐稳了。”
和刚刚骑马时一模一样的说辞。
有些烫的水顺着溜进去,泽兰的眼尾霎时红了,他抓住于衔青的手,阻止他在下巴使乱。
“我不是猫。”他低吼。
“你是。”于衔青眉眼弯弯,湿润的眼瞳中含着春水似的笑意。
泽兰抓住他的长发,靠在他的肩膀上,喉咙里的声音被堵着,闷闷道:“我不是!我是……”
他的声音陡然碎了,于衔青结结实实地抱住他,防止他掉下来。
又道:“你说你不是猫,可只有猫才会缩在人类怀里要抱抱。你是吗?”
“……”泽兰神色恍惚,可还记得自己的底线,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他是威猛的豹子,才不是那些娇娇弱弱还要主人来保护的猫!
于衔青用力一*,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我是……”
泽兰崩溃了,“你不要再这样,我会……”
于衔青低头咬住,牙齿磨了磨,泽兰整个身体绷直,肌理被主人完全展开,露出漂亮的弧度。
一切的支点都在于衔青身上,泽兰有些慌乱,他不明白前段日子还那么娇弱、还需要坐轮椅的人类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毫不吝啬给予的皇府最高规格修养待遇,养了个怎么样的人类出来。
可能是水流太暖,鼻尖还似有若无地萦绕着血腥味,于衔青难得失控,把人翻了过去。
随后,一口咬上他背后蓬勃的肌肉,那些伤痕熠熠生辉。
“不行……”泽兰喃喃,“烂了。”
“什么烂了?”于衔青眸色深沉,如天鹅般优美的一段脖颈靠在对方肩窝,轻轻问道,“哪里烂了?”
泽兰耳根通红,只顾得哽咽,又说:“亲我……”
于衔青笑了笑。
泽兰看不到他的脸,拼命转过头去:“亲——”
“很喜欢我亲你?”
于衔青的唇瓣刚凑过去,他就像是快要渴死在沙漠的旅人找到了水源,疯狂地亲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泽兰感觉到于衔青在摸他的后背,下意识抖了一下。
经过这么多次,他才朦胧意识到,人类似乎不需要捕猎,所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