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往上查了三代？”
“那个吕氏的爷爷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商，往上数更是农户，还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直到她父亲那一代才勉强算是发了家，有了自己的商铺。
不用再走街串巷的卖东西。
在她造反之前，她最多也只能算是个稍微有点钱的女户商籍，往下三代都没有当官的资格，最多勉强做个小吏。
怎么查？根本就没办法查！”
“可照这么说的话，那也只往上查了不到百年吧，这到哪能确定他家有没有刘氏血脉啊，刘氏要是从高祖那一代算起，都已经传承一千三四百年了，即便是从神祖算起，也传承了两百多年。
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天命之人，我们如何决断是与她作对还是设法投靠？”
“依我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如果吕氏真是天命之人，那现在最着急的也是皇室，而不是我们，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没谁愿意自动放弃，两百多年前，神祖暴露出自己是天命之人接受禅让前的那几年，可没少被人暗杀。
吕氏天命是真是假。
静候一段时间，自然就清楚了。”
“可自古都是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容易博取好感，当年最早投靠神祖刘明，给神祖鞍前马后的那几个世家。
如今可都是最顶级的一品世家。
也就底蕴上比那些超品的千年世家略逊一筹，但实力可一点都不弱，两百多年前，他们可都只是八九品世家啊！
后续追随提供帮助的那些世家。
只能算是喝了点汤。”
“如果那个吕氏姓刘的话，我兴许就不会如此犹豫了，但是她不姓刘，风险太大了，万不能因此失去了方寸。”
“你是光看见狼吃肉，没看见狼挨打，最早追随神祖的那几个世家，如今确实地位非比寻常，可别忘了，当初他们鞍前马后，牺牲了多少人，谢家十八脉族人，有十七脉绝嗣，如果不是最后一脉尚有几分运气，族灭都可能啊！”
“先前我也是被天命迷惑，竟然动了贪念，我们家能得以安全传承六百多年，靠的就是不多事，不冒险，你们不能因为看到上次天命更替，没有几个世家损失太过惨重，就觉得这次也一样。
依我看，还是求稳最为重要。”
“传承六百多年的七品世家，说出去我都怕被人笑话，照这速度，我们家要是想成为一品世家，怕不是得传承个六七千年，成为超品世家的话，得再续存个几千年，凑到一万年才可能吧。”
“我的意见还是不要掺合，就算要掺和那也等等，千万不要太过着急。”
“我赞同，安全更重要！”
“要不把我分出去吧，我觉得那个吕氏很可能就是新的天命之人，我要搏一把，我可不想以后我的孩子，还要像我们现在这样，不管能力多强，就因为属于七品世家的缘故无法位居高位。”
“唉，虽然我们家属于下三品世家当中最高品级的七品世家，可依旧无法与中三品以及上三品世家比，三品以上的大官之位基本都被上三品世家垄断。
中三品世家的郡守祝怀瑾，也是靠给当今陛下当狗，才能得以成为正二品的郡守，可惜像我们这种下三品世家。
连给陛下当狗的机会都没有啊！”
“是啊，也就比寒门稍微多些优越感，族长，要不我们也赌一把吧，除了天下革鼎期间能有一跃成龙的机会，平常时候，世家评级哪那么容易跃升！”
“实在不行把我们分出去。”
“没错，当年诸葛家兄弟三人不就分别投靠了不同势力，我们不全族一起投靠支持，派些年轻一辈加入，成功自然好处多多，即便运气不好，失败了。
那损失应该也承担得起。”
类似的讨论，发生在了很多豪族世家当中，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压根就没想过白圣到底要不要他们，似乎觉得只要他们愿意投靠，白圣就来者不拒似的。
甚至还得重用他们。
至于结果，可能是因为不姓刘的缘故，大多数世家豪族都相对保守，要么准备再等等，要么最多也就是从家族当中挑几个出来，让他们暂且隐姓埋名。
前往白圣那边投靠看看情况。
想全族投靠的暂时还没有出现。
……
在祝怀瑾自缢后的第四天，他的奏折这才总算通过快马加鞭的形式，送到京城，并且不得不拿到朝堂当中讨论。
没办法，他都已经在奏折里明确指出，本地豪族世家对此都已经知情了。
想瞒也很难瞒下来。
所以还不如索性公开讨论。
当然了，吕氏不姓刘这一点，也是当今怀安帝敢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公开讨论的核心原因，既然对方不姓刘，那所谓天命，自然便不大可能是真的了，说不定就是祝怀瑾为自己的战败找托词。
而后朝堂上百官的议论。
也基本不出怀安帝的预料。
那就是满朝文武百官，没有谁觉得那个所谓的吕氏，会是真的天命之人。
“陛下，请治祝怀瑾妄言之罪！”
“偏僻郡州的世家，实在是太过无知愚昧，吕氏些许手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