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该不是那边派来的,昨晚,宗浩文到处找人,闹得动静不小。如果真的想扯到您头上,应该直接就去您房里了。再者,以宗浩文的脾气,他应该不舍得拱手让人,别的可以,但女人不会。”
宗城回忆着女人走之前忍气吞声的委屈模样,声音冷淡道:“他给那女人下了药。”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会儿,随后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那你还好吧?”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不对,马上补了一句:“我听保镖说,那女孩刚从你房里出来,为保险起见,你用不用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人尽管语气克制,但细听之下很容易听出他话里话外透着几丝压不住的兴奋。
也是,五年了,自家主子终于开了次荤,能不开心么?
宗城声音略微烦躁,“她是第一次。”
电话里的人语气收敛起来:“宗浩文玩得挺花的,什么腌臜手段都使得出来,没准儿这姑娘一直没随他意,昨晚他才想了这么一出,只是巧了,这姑娘躲到您房里去了,让他捞了个空。”
宗城沉默良久,出声:“是不是巧合还要另说。”
——
顾念施走出会所的大门,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施施,可算接电话了,你去哪了?我叫人找了你一晚上,把我担心坏了,没出什么事吧,你现在在哪,我开车过去接你。”
电话里是她的男朋友宗浩文的声音,语气透着焦灼。
她心里一沉,可真是做戏做全套。
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她这时候跟他闹翻,无非是以卵击石,到头来只能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他要演戏,她就陪他演。
她声音淡淡道:“我头晕,出去买醒酒的药了,后来迷路了,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宿。”
“我昨晚让人把整个北城快掀翻了也找不到你,电话也不接,你喝成那样,还往外跑,知不知道一个人出去有多危险?”
顾念施眼里只有恨意,但语气却透出几分无辜:“不是你让我喝醉的吗?”
宗浩文在电话里顿了片刻,马上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喝醉?你不是想尽快把事情解决掉吗?赵老板那人,只要酒到位了,什么事都……”
顾念施直接打断他:“那事情谈成了吗?”
宗浩文迟疑了一下回:“你可能对房地产这一行不太了解,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一个烂尾楼盘涉及小区业主维权、农民工爬高、债主上门、政府处罚等等一系列问题,这就是个无底洞,这不是一顿饭就能拍板的,不过,你也别急,我再想办法。”
自她答应宗浩文做他女朋友的这一个月来,宗浩文每每都会用这套说辞来搪塞她。
那昨晚算什么?白白搭上了她的清白?她是宗浩文送给那个男人的一份顺水人情吗?
听到她那边没动静,宗浩文马上又补充道:“对了,施施,我给你介绍的那份工作,明天就可以过去面试了,我陪你过去。”
顾念施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上,看着远处拥堵的车流,面无表情地答:“好。”
宗浩文似乎一下子兴奋起来,他笑着提议道:“你现在在哪,我叫司机过去接你,我昨晚担心了你一宿,没睡好,你现在过来陪陪我?”
顾念施脊背一凉,她强忍着恶心:“我学校还有事,你自己好好休息。等我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宗浩文躺在会所的按摩床上,从耳边拿开已经黑屏的手机,嗤笑一声:“哟,挂了。”
躺在旁边按摩床上的年轻男人笑出声来:“白瞎了我昨晚的好‘酒’,她跑哪去了?不会便宜路边哪个野小子了吧?”
宗浩文微闭着双眼,气定神闲,“她真要是那么便宜,不至于让我到现在,连口肉都没吃上。你那‘酒’对她没什么用。”
男人蹙眉道:“不可能啊,我试验过多少回了的,没哪个女人能全身而退。她是学医的,不会早一步察觉了吧?”
另一旁的男人道:“会所里几乎挨个房间都找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应该是发现不对就偷着跑出去了。”
“有一个房间没找,宗二爷的。”
那人说完,两人同时朝宗浩文那里打量了一眼。
宗浩文不动声色道:“他还算男人么?”
圈里无人不知,宗二爷,宗城,已经多年不近女色,往他身边凑的女人,下场都不怎么样,有的曾被一脚踢到胃出血进医院,有的被整得在整个圈子里没脸见人,十天半月不想出门。
人要真去了他房里,昨晚就该被“遣送”出来了。
只有一个可能,她昨晚装醉,偷着跑走了。
另一旁的男人笑着道:“这女人,怎么跟泥鳅一样,抓不着啊。”
宗浩文勾唇笑道:“这才有意思。”
“宗少,快一年多了吧,长征都没你这毅力,你这持久战好歹有个头吧?天天这么猫捉老鼠似地追着,我都替你累得慌。”
“要我说,不如省了这些弯弯绕绕,这女人再硬,以宗家在北城的地位,睡她还不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女人上床前跟上床后天差地别,没准儿,直接就服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