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顾念施脚步一滞,有几秒钟没动,她顺着大爷的目光往小区门口对面的马路边看了一眼,仿佛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以及驾驶座里熟悉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到底来过几次,连平时没打过招呼的门卫大爷都特意跟她提起,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以后他都不会再来了。
大爷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丫头,你年纪小,我劝你一句,小情侣之间小打小闹没什么,但是作过了头就坏事咯,这小伙子又有钱,又一表人才,你可得抓好,别再把人给气跑了,就他这样的,可有的是小姑娘往身上贴,你得小心点,早点把证领了才算万无一失,甭管哪里来的妖精谁都偷不走了。”
顾念施感觉心里裂开的那道口子,还在呼呼淌着血,突然被不轻不重地猛戳了一下,她在大爷身前乖乖地站着,沉声回道:“谢谢大爷,我知道了。”
大爷笑得很开怀,“你这丫头听劝,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顾念施嘴里发苦,她淡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了。”
顾念施不知道是怎么恍恍惚惚地走回家的,一宿没睡,这一刻,精神彻底崩塌下来,她想沉沉地睡一觉,醒来,把这一切全都忘掉。
日子重新回归沉寂,顾念施依旧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学习,她一面要准备德国的执医考试,一面还要学习德语,每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被她瓜分地分毫不剩。
程夏时常过来看她,看不惯她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忍不住劝她:“你看看你这一个月瘦成啥样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累垮,到时候出国出不成,再把自己搞进医院怎么办?”
“离考试时间不还有半年吗,就凭你这脑子,那种考试,闭着眼你都能过,你至于把自己压榨得这么狠?”
顾念施:“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程夏嘴快:“行了,你就别骗我了,你不就想借此来麻痹自己嘛。”
顾念施垂了眼,没再出声。
“你老这样把自己闷在家里不是办法,都一个月了,我看你状态越来越差,晚上有咱们专业的同学聚会,我听说他们还邀请了段学长,你正好跟段学长好好聊聊出国的事,就当出去散散心,分散分散注意力。”
程夏不给顾念施开口的机会,直接拍板决定。
当晚7点钟,顾念施接到了段楚瑜的电话。
顾念施:“学长。”
段楚瑜:“我现在在你们楼下,顺路捎上你们一块过去。”
顾念施挂了电话,程夏正好敲门叫她,两人一起下了楼。
段楚瑜的视线刚一落在顾念施脸上便滞了下,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
顾念施摸了下脸,笑了笑说:“有吗,可能最近准备考试,一不小心累着了。”
段楚瑜把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一下,沉声道:“没必要这么拼,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可以找我,我帮你梳理一下考试内容,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程夏笑着插话道:“段学长,你快救救她吧,她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你快给她打打气,宽宽心。”
顾念施一边上车,一边语气淡定地说:“你别听她的,我没什么事儿。”
段楚瑜启动车子的同时,微微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镜中的人,她低垂着眉眼看着窗外,那张苍白素净的小脸上几乎没了多少神采。
他暗暗收回视线,沉默着踩下了油门。
三人走进餐厅包厢的时候,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在场的同学大概十多个,在段楚瑜进门的同时,所有人的视线陆陆续续地扫了过来。
“段学长”
“段学长”
好多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主动打招呼,毕竟段楚瑜如今在医学界的地位非同小可,今晚,张罗组局的几个同学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请到。
顾念施和程夏在段楚瑜身后进了门,在场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她们俩身上打量了几眼,打探意味十足。
“程夏,你们来得怎么那么巧,在楼下碰上学长了?”
问话的女生叫陶晓晓。
程夏跟陶晓晓对视一眼,笑着说:“我们搭学长的顺风车来的。”
陶晓晓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化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站在段楚瑜身旁的顾念施脸上。
在场的人无一不知,陶晓晓入校不久便开始追段楚瑜,她是富二代出身,自身外貌条件不错,又是凭自己本事考进的谐和,所以自认有实力和资本去大胆追爱。
段楚瑜大着他们好几届,段楚瑜临近毕业的那两三年,陶晓晓对他的追求就没停过。
奈何,段楚瑜油盐不进,她最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据说当年段楚瑜离校直接出国,她在宿舍哭了整整一周。
所以,这会儿气氛有些微妙。
顾念施是众所周知的校花,段楚瑜是蝉联好几届的校草,两人站在一起,画面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哪怕连个对视都没有,旁人都能自动脑补出一些情节来。
陶晓晓的脸色越来越垮,她压根儿没听说今晚顾念施会来,心里一急,她出声道:“顾念施,好久不见,你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