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邢开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扭头白了他一眼。
安东虽没有什么男女经验,但社会阅历并不少,身边男男女女的事见多了,他从来不信男人女人之间有什么纯友谊,所谓的哥们儿情谊,不过是一方对另一方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安东:“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难得他主动给她打电话,颜怀琪两只手摩挲着手机,心里虽恋恋不舍但还是很干脆地应下:“好的,安东哥哥,我回家了。”
“嗯。”
“我到......”
她想说“我到家跟你说一声”,但话到了嘴边,突然改口,“安东哥哥,拜拜。”
说完,她就快速地把电话挂了。
安东把手机放下,从烟盒里掏了支烟出来,很快地点上。
烟雾缭绕里,浑沌的大脑一点点冷静下来。
这一晚他过得跌宕起伏,那个小丫头虽远在大洋彼岸,却有本事扰得他差点精神崩溃......
颜怀琪把手机放回贴身的口袋里,一抬头,邢开扬正一脸不爽地盯着她问;“是他?”
颜怀琪眨了眨眼,眼底含笑地反问:“干嘛?你这是什么表情?”
邢开扬脸色阴沉,“他一个电话,你就高兴成这样?你至于吗?”
他语气鄙夷,“记吃不记打。”
一整晚,她都闷闷不乐,二十分钟前还红着眼圈感叹自己爱得卑微,一个电话的功夫,她就变了脸,跟癌症晚期的病人重获新生似的。
颜怀琪脸子一拉,气得眉眼都瞪大了,“你少阴阳怪气,我喜欢的人给我打电话,我就高兴了,怎么了?再说是一个电话吗?他给我打了整整十一个。”
“哼,十一个,”邢开扬冷笑了一声,“就你今晚这情况,就是普通朋友都得多打几个电话问问,能证明什么?证明他在乎你?喜欢你?真喜欢你的人,找不着你的人,就只会打打电话?一个男人,真喜欢你,用得着你这么上赶着,能舍得三番五次拒绝你?这人的心是铁做的吗?得多硬啊,你傻不傻啊,能别自欺欺人了吗?你打算在这个人身上耗到什么时候?”
“为了这么个人,放弃一整片森林,耗上你整个青春,值不值?颜怀琪,早点醒悟吧。”
邢开扬一口气把心里憋得话都吐了出来,长舒一口郁气。
他图一时痛快,没注意到颜怀琪的表情,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昏黄灯光下,整张小脸白得吓人。
邢开扬弓着腰打量着她的脸色,语气一慌,“咋了这是?我错了还不行,算我胡说八道,你别哭哈,别哭,哭了我可哄不好,我又没那人那本事,几句话就能让你眉开眼笑。”
颜怀琪竭力绷着脸,把眼圈里的湿润硬生生憋了回去,她一个字都没多说,转身就往前走。
邢开扬一边在后边追,一边不住地跟她道歉,“我错了,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以前没见你脾气这么大......”
电话里,保镖对着安东汇报道:“颜小姐回去了。”
安东:“几个人?”
保镖顿了下,回:“那个男同学送她回去的,不过没上楼,就送到楼下,现在人已经走了。”
颜怀琪一路都没理邢开扬,回到家里,看着桌上那些空酒瓶子,想起半小时之前,她坐在这里时的心情,像是坐在绝望的谷底,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旁观者清,邢开扬说的话是一针见血,直接将她扎得血肉模糊,是啊,他但凡对她有一丁点喜欢,怎么会一次次将她拒绝得那么彻底?怎么会费尽心思地将她推开?
可喜欢他这件事,早已经沁入骨髓一般,成了她的本能,要她彻底把他忘了,如同将她剥皮剔骨。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未接通话栏里,那一整列红色的未接电话,反反复复地划看,像在冰窟窿里找糖一样可怜。
颜怀琪不想再给安东增添心理负担,她没再像以前一样每隔三天给他打一次电话,她将以前那种风风火火、明目张胆的喜欢悄悄转移到了地下。
自从知道安东也会刷朋友圈之后,颜怀琪便暗搓搓地增加了自己的朋友圈更新频率,几乎是每两天一发。
她不好意思总是发自拍,发的内容多是跟朋友出去吃饭、聚餐,和同学上课、在图书馆自习,或者是社团活动现场......
不知不觉间,每周的周三晚上,成了安东固定刷朋友圈的时间。
她发出来的每张照片他都看了。
渐渐的,他注意到了多次出现在她照片里的那同一个男生,那人跟她差不多年纪,意气风发的青涩模样,经常在照片里对她勾肩搭背,他猜得出,那人大概就是她口中的邢开扬了。
大概是职业惯性使然,安东找那边的人简单调查了邢开扬的家世背景。
没想到那么巧,邢开扬的出身跟颜怀琪简直如出一辙。
邢开扬的父亲就是国内知名的扬帆集团总裁,他母亲是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家,父母恩爱融洽,是家中独子。
从那之后,安东没再看颜怀琪更新的朋友圈动态,他把她的朋友圈直接屏蔽了。
颜怀棠今年过生日,跟往年不一样,往年他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