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举起孔明灯挡在自己面前,紧闭双眼。
可是风却一直吹动着她的衣裙,让她无法静下心来诉说自己的心愿。
耳边焰火声不断,亦泠举着孔明灯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前几日不是已经默认了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吗?他为什么又来撩拨!
还有这风怎么不停下,吹得她心乱如麻。
亦泠心里越是恼,这风就越大。
那涨足了热气的孔明灯似乎急着升空,亦泠稍不注意,手里便空了。
她睁开眼,看见孔明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飞向了夜空。
仿佛自己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和这只孔明灯一同飘向了未知的方向。
“你许了什么愿?”
听见谢衡之的声音,亦泠恍然回神,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慌乱,冷声道:“你又不是菩萨,我告诉你有什么用。”
谢衡之笑了笑
“你的愿望,向我许比向菩萨许更有用。”
听着像是随口一说,但他的语气又很郑重。
是吗?
亦泠知道谢衡之在看她,所以她只望着那盏快要看不见的孔明灯。
“我的愿望和其他人都一样。”她的声音很平,心里却乱如麻,“就想平平安安又开心地过一辈子。”
话音落下许久,谢衡之都没有接话,只是凝神看着亦泠。
她的目光在绚烂的焰火映衬下依然很明亮。
又一簇焰火升空,在灿烂的光亮中,谢衡之别开脸,低声道:“你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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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亦泠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大碗撒着虾干的阳春面。
谢衡之只“嗯”了声,目不斜视地拿起了筷子。
慢悠悠地搅拌着滚烫的面条,然后又拿过一个小碗,把面条仔细地挑进去。
全程看都没看亦泠一眼。
臭讲究。
亦泠默默腹诽了一句,正要继续吃自己的水晶包,就见他把剩下的大半碗面推到了她面前。
亦泠:“什么意思?”
谢衡之:“胃口不好,吃不下。”
亦泠:“吃不下你还让人做这么多。”
说完,见谢衡之板着脸伸手,似乎要把那碗面拿回去,于是亦泠立即抬手护住。
“别浪费了。”
亦泠没再抬起过头。
也就没发现,谢衡之一直看着她一口一口,仔细又珍惜地吃完了这碗“长寿面”。
-
傍晚。
天色微暗时,雨也停了,亦泠便带着锦葵和护卫出了府。
她往年生日都是在梨沁园放孔明灯,虽今时不同往日了,她还是下意识吩咐了马夫往梨沁园去。
马夫却说:“夫人,听说今日皇后娘娘的姑母在梨沁园设宴,早早就围了起来,恐怕进不去。”
皇后娘娘的姑母啊……
亦泠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无法勉强。
“那行吧。”
她愣怔着,在想该去哪里,马夫又说:“不如
去漓江吧?”
反正只是放个孔明灯,其实去哪里都一样。
于是亦泠说好。
只是漓江白日里人就不多??[,到了夜里更是寂寥。
还未到江边,此时正在穿过黑漆漆的林子,锦葵光是听着风声就有些发怵。
“夫人,已经过了元宵节,再放孔明灯还有用吗?”
“就是要过了元宵节才好呢。”亦泠随口忽悠锦葵,“元宵节那么多人放孔明灯,老天爷哪里记得住?今天就我一个人,老天爷肯定能记住我的愿望。”
锦葵:“……好吧。”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由于天已经黑透了,四处又没有人,即便有护卫们提着灯在马车前头引路,锦葵心里也有些打鼓,连伸腿下车的动作都磨磨蹭蹭的。
看她这模样,亦泠也有些后悔,方才应该再想想别的去处的。
生辰这种日子,来这么一个冷清的地方,多少有些不合宜。
谁不想热热闹闹地为自己庆生呢。
不过,来都来了……
亦泠理了理衣衫,却没等到锦葵来搀扶。
“锦葵?”
她探出身去,只见锦葵呆呆愣愣地站在马车旁,脸上映着浮动的光亮。
亦泠也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来。
浓稠如墨的夜幕下,这漓江畔像是镶嵌着璀璨星辰,沿江而生的树木上都错落有致地挂满了亮晶晶的花灯。
彩带飘动,丝绸缠绕,在一片浮光跃金中,静谧的河畔缓缓流出一盏盏莲花河灯。就连夜风穿林而过,听着都像星河流动的声音。
锦葵终于回神,扶着亦泠下了马车。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波澜平静的江水与路面交界处齐齐整整地摆着矮胖的灯笼,仿佛怕有人在这夜里一脚踩进水里去。
而沿江看去,这一片奇光异彩看不到尽头,不知从何处起,也不知在何处终。
好似把天上的银河铺到了亦泠眼前。
“夫人,这里好漂亮呀!”锦葵不由兴奋地四处张望,“没想到错过了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