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视线下移,果不其然看到桌上面对面放着两份蛋包饭,蛋皮上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浮夸的爱心。
他脚步微顿,表情不算温和地走了过去,坐下的同时,淡声提醒:“下次喊我名字。”
虞初窈表情娇俏地低声嘟囔:“可是别人都喊你名字,我不配拥有一个特别的专属称呼吗?”
迟宴抬眸,疏离的眼神里仿佛刻着四个大字——你觉得呢?
虞初窈:“……”
“哦。”虞初窈勉强答应,右手撑着下巴,视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落在他身上,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迟宴视若无睹地拿起筷子吃饭。
但不多时后,他的眉头却突然微微皱了一下,伸手捂住胃部。
虞初窈瞬间明白,他又开始胃疼了。
见他熟练地从一旁拿过药盒打开,而后吞下一粒,虞初窈失了脸上的笑意,用陈述的语气说:“迟宴,你没去抓药。”
迟宴没否认。
虞初窈倒也理解,毕竟自我意识觉醒后的迟宴,断然不是剧情里那个工具人,他多疑、猜忌、不信任任何人,自然也包括虞初窈。
她微微叹了口气,有理有据地分析:“你现在这身体状况,真的很不乐观。迟宴,你算算,咱俩现在即便称不上朋友,但怎么也有层金钱关系,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我是这全世界上,最希望你长命百岁的人。”
迟宴竟然无法反驳,大概所有人都希望他早点死,但起码,虞初窈不会。
因为她还要他的钱。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药方我删了。”
虞初窈:“……”
“行,那我等会儿给你再发一遍。”说完,她站起身走到迟宴身边,把他放在桌上的右手翻了个面,而后食指中指并拢,搭上他的动脉。
大概一分钟后,虞初窈说:“我等会儿会给你开几服药,你按我写的煎服频率和顺序服用,要还不相信,就随便找个中医专家去问问这药对你的身体有没有用。”
迟宴或许还没有完全相信虞初窈这个人,但单单这一件事而言,他其实已经没有了怀疑。
因此在她把药方发给他之后,迟宴就转给了许明旭,让他去按药方抓药。
许明旭效率颇高,没两个小时,就把药送到了迟宴家。
来开门的是迟宴,但奇怪的是,开门的一瞬间,许明旭闻到,空气中飘来淡淡的奶油甜香味,好像是有人在做甜品。
迟宴做甜品?这是什么反差萌?
就在许明旭胡思乱想时候,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唤:“迟宴~”
很明显是虞初窈的声音。
许明旭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指着屋内八卦地问:“老板,我有老板娘了?”
迟宴微微皱眉,合上门的同时,沉声回答:“你想多了。”
许明旭不死心,好奇地把耳朵贴到门板上,但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没听到,最终只能失望离开。
之后的两天,虞初窈照旧会去迟宴家,顺带给他做个饭,并把药煎了。
迟宴也确实如一开始预料的,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些剧情。
有无关紧要的,有令人疑惑的,也有……他曾经无法确定的。
比如,他大学时期,有个高中女生总故意接近他。
他知道她有目的,但从未戳穿,就像看跳梁小丑表演一样,围观着她虚伪又幼稚的殷勤。
而梦里,女生和闺蜜的聊天正印证了他当时的猜测——
“迟宴啊,要不是因为这样能让陆瑾尧多看我几眼,谁会看上他啊?听说他在陆家,住的都是下人房。”
那个女孩,叫许念溪。
目前居住在国外、被无数人夸赞的美女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