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的佛母。”
蔷薇道:“人前佛母,人后你到禅房里来和我好。”
李玄有些尴尬。
虽然他不是真的佛,但占了个佛的名字,而这位又是佛母,这种名义上的背德,他有点接受不了。
蔷薇压低声音道:“佛陀公子不行,但青王公子就可以啦,而且都是假的嘛,公子当什么真呀。”
李玄道:“我想先弄清楚香火神域。
既然想要承一方香火,那自然得搞明白佛到底是个什么。
那些人拜佛,可我这个佛却根本连自己是什么都还没明白。”
蔷薇也聪明的很,李玄还没问,她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直接回忆道:“之前我和那只大老鼠在一起时,大老鼠天天就对我很恭敬,完全以母侍我。
哪怕有时候我能感到它其实并不是真的把我当母亲,可却从来都是毕恭毕敬。”
李玄沉吟了一会儿,忽道:“等到了心慈寺,我也称你为母亲。”
蔷薇愕然道:“什么意思呀?”
李玄道:“我不知道香火神域藏了什么秘密,但我知道那只食尸鼠这么对你肯定是有理由的。我想先模仿它,弄清楚,然后再说其他。”
蔷薇轻声道:“那趁着,我还没当你佛母的时候,公子要不要和奴家好一下?”
李玄道:“这关系自从今日始,等到解开了这中的疑问,我们再说其他的。”
蔷薇失望地“啊”了声,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不再纠缠
数日后。
相爷的马车总算回到了雄山县。
颜方白愕然地看着回归的父亲,情绪又是惊喜又是复杂又是震惊。
而颜辅京第一句便是:“无首佛救了我,那日你在海边看到的那恐怖妖魔,也正是显了神通的无首佛。”
颜方白震惊到:“无首佛没死?”
相爷摇了摇头,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去把青王寻来吧,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颜方白深深看了眼父亲,待到走离屋室,却是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对这父亲一直是心中既怀感恩,又藏怨恨。
悉心教导,呵护,养育是为恩。
然而,将他带到这人间,却是个天生耻辱的天阉,便是怨恨。
但经过东海海畔那一战,他脑海中那“端坐大椅,平视天灾”的老者却已深深烙印入了他脑海之中,给了他一种精神上的感动。
在他离去的那一刻,他以为父亲是死了的。
所以,在那一刻,他心中的怨恨也已解除。
如今,固然父亲活着回来了,但那解除掉的怨恨却未再滋生起来。
至少,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父亲,值得尊重的宰相。
他很快寻到了李玄。
因为李玄知道他回来,所以一直在等他。
待到上了马车,颜方白将青木州那边的事儿说了一遍。
双方一阵交流,便抵了相府。
李玄入内,相爷正坐在亭中。
童子沏茶,相爷苍老了许多,眉宇间更是紧锁。
“青王来了啊。”相爷道。
李玄快步上前,垂首低眉,叹息道:“义父与义兄平安无数归来,那便好。”
相爷笑道:“何必叹气?你本不该来。
你若来了,我才会被你气死。
因为那说明你只是个耐不住性子,只会意气用事的莽夫。
我府上何曾缺过冲冠一怒,热血拔刀的男儿?
拔刀去证明自己,不过是血气之勇;而背负责任活下去,方寸不乱的那才是神魂之勇。
你没来,老夫很欣慰。”
李玄默然不言。
相爷道:“如今却需要你来出主意了。
那无首佛想要坐镇此间,你待如何?”
李玄肃然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那无首佛本就是个妖魔,就算坐在佛堂之上,那也不过是蛊惑苍生的佛。”
相爷抚须道:“你说的,老夫又何尝不知道。
可那无首佛说了,那或许只是东海妖魔的试探,今后必然还存在入侵。
一旦入侵,凭借那等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力量,我们又如何抵挡?”
李玄默然无言。
相爷道:“一个打算坐在佛堂上的魔佛,一个打算降临天灾屠戮大胤的魔,两者取其轻,老夫只有取魔佛。”
他看了看对面的男子。
李玄着蟒袍,而袍袖中的双拳却是紧紧攥起。
相爷温声道:“人总需要时间成长,在成长之前,总需要忍受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