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还想和青王比?哈”
他疯狂大笑,可才发了一个音,头颅却已飞起。
他根本没看到谢枫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
但谢枫已在抖去刀刃的血滴。
血滴在月色里落下,谢枫凝视着那头颅良久,又缓缓上前,将其一脚踩爆,脑浆鲜血飞溅,但却不沾他半点衣裤。
谢枫本是个还算有理智的人。
但一个曾经享有第一的天才受了别人打压,永远活在别人阴影下,偏生每一个人还都在眼神告诉你,鄙夷你,嘲笑你再理智的人都会疯狂。
哪怕他和青王曾经有机会成为朋友,可那已是曾经。
“双魔形你能撑住,我也能。”阴柔男子眼中闪烁着冷芒,他抬头遥遥看着月光,陡然身形一闪,又掠到某处,一脚踏地,将地面的某个板砖震碎,露出其下的暗室。
他冷冷一笑,往暗室里走出。
旋即,室内传来惨叫
月光下。
王城以南
一匹快马在飞快疾驰。
骑马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或者说是男孩。
他咬着牙,倔着背,疯狂地抽打胯下骏马。
这是赵承稷的大儿子,刘妃见势不妙早让儿子金蝉脱壳,往城外避难去了,而若是形势不对,便直接往南投相爷去,继而拜在魔佛坐下,虔诚叩首。
刘妃为这本该成为储君的少年铺好了路。
而“王子复仇记”本该成为这少年的命运。
然而,真实往往比命运残忍。
一道刀光闪过,那少年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马儿载着无头尸体继续狂奔,尸体一歪,落在草丛中。
杀人者缓缓走去,继续毁尸灭迹
九月的时候,相爷也得到消息,说是妖魔作祟,刘家被灭了满门,先王长子也于斯夜失踪,下落不明,如今正到处寻找。
颜辅京揉了揉额头,看着将信息递来的“黄衣美人”,叹道:“王家这做的什么事啊!”
说罢,他想了想又道:“这肯定不是王霸先的手笔。
那老小子和我斗了一辈子,这种屎拉裤裆、遗祸无穷的蠢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
什么妖魔作祟?掩耳盗铃,唬得了谁啊?
雨来也快去也疾,这种根基是不稳的。”
相爷嘀嘀咕咕,骂着:“做的什么破事!”
颜方白道:“但除了王霸先,还有谁能指挥出这般大阵仗?”
颜辅京摇摇头,表示不知或是不愿去猜,只是随口道了句:“无论是谁,今年年底前必然见分晓。
这冬天啊,谁的使者去心慈寺给佛陀上香,谁就是谋划之人。”
旋即,他又转了个话题道:“方白啊,一定要把消息挡在雄山县外面,不能让赵晴雪知道她大哥死了。现在到了临产的关键阶段,不可让她闹情绪,影响了生产。”
颜方白点点头,郑重道:“不会影响了玄弟的子嗣。”
秋。
万物虽是凋零,黄叶漫天飞舞,但青王府,却是双喜临门!
少年李知礼一副温文儒雅的书生作派,骑着大马从青木州返回,年方十四,秋闱已然高中。
虽说比起他那位横空出世、镇压天下的兄长而言差了许多,但却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了。
此一喜。
另一喜,则是来自于青王府的东宅的卧房里。
婴儿清亮有力的啼哭声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但产婆抱着孩子,却没敢大声道喜。
被褥里,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赵晴雪轻声问了句:“男孩女孩?”
产婆这才反应过来,挤出喜庆的笑容,道:“恭喜王妃,是个女孩。”
赵晴雪真就欢喜起来,道:“我看看”
产婆送到她面前。
赵晴雪看了一眼,却见那女孩双目紧闭,而似是感到了她的注视,那嫩嫩的眼皮竟然微掀一线,露出了一丝眸光,然后竟睁开了。
那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像是最白的溪水,最黑的夜色。
赵晴雪忍不住萌萌地喊了起来:“我的小心肝呢。”
而很快,这女娃就被包入襁褓,落到了大夫人手里。
大夫人早因这娃抄了不知多少经文,也去佛祠烧了不知多少香火。
此时,看着那女娃,满眼宠溺,可口中却还嗔着:“青王也真是的,自家娃娃都出生了,他还没回来,到底在忙什么嘛。”
一旁的田媛依然拱着大肚子,在旁温声道:“婆婆莫要生气,相公那功法难修,他已是极是不易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却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