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雪又是担心又是疑惑,但看着女儿健康成长,又吃那么多,她便稍稍安心了
李玄时刻在关注着女儿,也不忘记给家中送信。
信中,他只道:三魔形稳固过于艰难,或许需要更多时间。
他可以让自己笔迹显得凌乱,从而显出自己此时的烦躁。
当然,写信的也不是他,而是幻术假人。
他若想用人类的纸张毛笔写完一封信,那得全神贯注,锁着周身,让一丁点儿气息都不放出才行。
而媛姐则给他回信,认认真真地描述着“他早已看到过的场景”,还让他不用担心,却只字不提自己腹中胎儿的事。
田媛每日听着东宅的欢笑,看着大夫的忙碌,她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腹部,有些不知所措。
怀胎已渐十二月
秋去,冬来。
小雪飘落的季节里,田媛的苦等终于结出了果子。
那一天,她躺在塌上,双腿大张着。
她已经写好了遗书,同时留下了许许多多书信,并要求婆婆和赵晴雪之后将这些书信略作修改就回给李玄,以免让李玄知道她死了,从而影响修行。
这么大块头的孩子,她觉得难产是必然的。
但她还准备试一试,若真到紧要关头,她会要求“保孩子”。
田媛已经做好了和世界诀别的准备。
可是,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青木州啊。
青木州的佛陀身在远方,但却亲自为她祈福。
对于“顺利生产”这种小愿望,香火神域实现的非常快。
田媛自己都无法相信能如此轻松地顺产。
可很快,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她看着那蜡黄的大块头男婴,有些发愣。
男婴不哭不闹,就那么蜷成一团。
产婆急了,施展浑身解数,终于男婴哭了出来,声音却有些怪异和难听,好像嗓子被烟雾熏呛过一般,而显得嘶哑。
这和之前小静诞生时发出的清亮哭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产婆目瞪口呆,她助产无数次,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这种孩子。
气氛有些冷,产婆在完成了自己的事后,挤着笑容到了几句“恭喜”,便逃命似地跑开了。
然而,母不嫌子丑。
田媛抱着这又大又显得怪异的丑儿子,露出宠溺的神色。
那男婴却始终没有睁眼,若不是他在正常呼吸,真正便如是死婴了。
赵晴雪拉着小静在旁看着,她捏了捏小女婴的手,柔声道:“那是你弟弟哦。”
小静睁着眼,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那男婴,严重露出几分疑惑,忽地咿咿呀呀地喊道:“怕,怕。”
满屋都愣住了。
小女婴明显是在说那男婴长得可怕。
赵晴雪急忙道歉,同时又拉着小静的手,嗔道:“那是伱弟弟。”
“怕!”
小静哇哇大哭。
气氛越发尴尬。
赵晴雪抱着小静跑开了。
而“可怕到能吓哭姐姐”,则成了众人对这男婴的第一印象
有新的生命诞生,就有旧的生命死去。
对相爷来说,今日算是个好日子,因为青王的两个子嗣总算顺利诞生了,这可以让那位在拼尽全力巩固三魔形的青王不会分心。
但只能算是好日子,却绝对谈不上特殊。
可当夜晚降临,颜方白带来了新的信件后,他才感到了今日的特殊。
烛光里,相爷看着远来的信息。
李玄也借着香火投下视线,一起看着。
信息就说了一件事:王霸先死了,病死。
相爷的暗探怀疑王霸先其实在三个月前便以死去,只是秘不发丧。
而三个月前,正是天子驾崩的日子。
在这三个月里,军部进行了大洗牌,不少“王将军”上了位,其中还包括那位王家率先修行了秘武的将军——王执锐。
这王执锐本是受了相爷打压而赋闲,之后又因魔佛撮起的将相和,而被相爷举荐,同时也成了王家一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家杀了王霸先?”颜方白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也完全不合理。
相爷抖着那封信,道:“我就说天子驾崩不是王霸先的手笔,那种后患无穷的事,那老小子做不出来。
现在终于有答案了,原来王霸先早就死了,后面只是别人打着他的名头做的。”
“王太后,王皇后。”颜方白道。
相爷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