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说出那段如鲠在喉的膈应往事。
让林辰微微意外的是,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这件事的见证者——
十几年前,白雪璐刚出生的时候,正是白誉的事业成长期。
那时,他和息城豪族王家的掌权人,是至交好友。
他们常聚在一起吃饭,有时甚至会在席间讨论各自儿女长大后,是否要亲上加亲,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家庭美满,事业丰收,商业伙伴众多,白誉一时间豪气万丈。
恰逢此时,息城准备建一座跨江大桥,并将其中的某些项目统筹打包,准备一并交给某家民营企业来办。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
一座连接两座城市的便利大桥,足以挖掘出太多商机。
白誉身家殷实,一来,确实想多多投资,将桥建好,为家乡百姓牟利,二来,也想借这次机会,迈入新的圈子。
于是,他拎着两瓶好酒,找到王家好友,并坦白说:
好兄弟,你们王家世代富贵,不差这点声望,你要是不介意,就把这活交给我,我以后肯定念着你的好。
当然,他也不想因此伤害兄弟情义,于是又补充:
要是你家里老人不同意,那咱们就公平竞争,做兄弟的,怎么也不能让你为难。
让白誉十分欣慰、自豪的是,好兄弟一口答应,还直言,想办法帮他打好关系,提前铺好路。
于是他放下心来,正常筹备资金,招揽人手,准备把即将到手的项目,办得漂漂亮亮。
然而打死白誉也没料到,等项目竞标时,原本干脆答应,还一直帮他研究出价的好兄弟,居然背刺他,用一个他无法反抗的价格,将他压得死死的。
事后,对方只一句‘家族逼迫,兄弟,下次有机会一定让给你’,便想掀过了事。
可此时白誉在乎的,压根不是这个项目,而是痛彻心扉的背叛!
自此,两人形同陌路。
如今,跨江大桥早已建成,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不少人赞叹王家。
可他们又怎会知道,王家私下借此——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正如白誉在被背叛之前,也不曾看出,有些人竟是如此唯利是图。
…
“难怪刚刚你父亲没走跨江大桥那条路,而是特意绕远。”
一个愤恨讲述,一个悠哉倾听,没多久,两人就抵达候车室。
距离列车抵达也只剩一二十分钟,所以他们没再坐下休息,而是站在检票口附近闲聊等候。
“就是呀,明明我和老爸跟王家这么不对付,连你都能看出来,真不知道我妈在中间添什么乱……”
“因为她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道不爽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打断白雪璐的话语。
“爸!”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虽然她也觉得,老妈除了漂亮一无是处,但当着外人的面被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哼,她被王家人忽悠一两句,就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人家欺负咱们俩,怎么,我还不能骂她一两句?”
白誉将事先多买的一张票揣进兜里,转而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道,“林老弟,你要吸取我的教训,以后找另一半,千万不要太看重她的外貌,而忽视其内在。”
林辰不由瞥一眼白雪璐,收回目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很有道理。”
“?”
白雪璐脑门浮现一个问号……你说归说,看我干嘛?
“林老弟,还有十几分钟,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于是抛下一副‘外人竟是我’表情的少女,走到一旁。
…
“林老弟,你实话实说,你有没有超能力?”
白誉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算有吧。”
林辰也没隐瞒。
先前聊天时,对方不但懂得适时递话茬,而且面对他这位普普通通大三学生的畅所欲言,居然也不仗着身份摆架子,还自降身份吹捧他。
这很难得,林辰不免对他升起一丝好感。
“我就说嘛,你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肯定有所依仗。”
白誉轻舒一口气,沉吟片刻,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林辰眼前。
“什么意思?”
林辰一挑眉梢,颇为意外地看向他。
“这卡里有五百万,我本来是打算交给璐璐,作为她在大学格局变幻后,结交人才的第一笔资金。”
“然后呢?”
“你就是值得她结交的人才。”
“哦?”
林辰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明价交易,不跟我打感情牌?”
闻言,白誉苦笑一声: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告诉璐璐,让她到学校后,多请你吃几顿饭就好。”
“而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你对璐璐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么显然,几顿饭建立不起什么感情。”
说罢,他表情变得诚恳,认真道:
“林辰,我知道你以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