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赵寡妇克夫,不详,不然的话,一个大老爷们,掉两块肉而已,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这些话越传越广,赵寡妇牵着女儿去剥树皮的时候,感觉好多人都用绿油油的眼睛看着自己。
赵寡妇怕那些人饿极了,就着由头,把她和女儿吃掉,再者,家里的两个老不死的也很麻烦,因此果断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带上,往外跑,准备逃难。
可刚到半路,就被一群土匪堵住了。
这群土匪,为首的叫张独眼,瞎掉的左眼,是小时惹祸了,拜暴脾气的老爹所赐。
匪徒张家帮,这段日子抢劫了不少村庄,粮食倒是不缺。
俗话说,饱暖思**,吃饱了撑的张独眼,本就打算在村里捞几个压寨夫人繁衍后代,路遇这有几分姿色的赵寡妇,还有那养几年也能用的小丫头,顿时起了心思,把她们带回大本营。
赵寡妇心想,跟谁睡不是睡啊?
至少在这边,还能填饱肚子呢!
她本来还打算羊装抵抗一番,可当一盘直冒白气的大馒头端上来,她立马亮出自己的两个,一边吃着,一边被吃。
就这样,赵寡妇成了张家帮的压寨夫人,有心狠手辣的男人在,她可是威风得紧。
然而好景不长,许是天天沉溺色欲、被掏空了身子,张独眼有次冒雨带着弟兄们抢了一个村子后,感上风寒,一病就是好久,没有任何起色。
碰巧,匪帮里有人打听到赵寡妇的来历,背后议论,说是又要‘克死’一个。
这话被张独眼听了去,先是气那些手下敢背地里咒自己,再是恐慌,生怕被‘克’死,于是想找人做掉压寨夫人。
他本来还有些不舍的,但想想还有个小的,凑活凑活也能用,一咬牙……行,动手吧!
可赵寡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自打张独眼病倒,她就联想到自己先前的境遇,生怕失去靠山,便早早睡到二当家王麻子的床上,成了他的姘头。
王麻子自小一脸麻子,又丑又矮,哪有女人投怀送抱啊?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去你妈的克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以前,王麻把张独眼当手足兄弟,可一听说好兄弟要动赵寡妇,再加上害怕睡他婆娘的事败露出去,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
可怜张独眼,烧得脑袋湖涂,都没怎么察觉,就把一碗砒霜当草药喝了,当场去世。
就此,王麻子成了大当家,张家帮成了王家帮,而王麻子又对赵寡妇言听计从,所以王家帮,实际上就是赵家帮。
得势的赵寡妇,可是个‘念旧’的人。
眼见周围大大小小的村子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她想起第一任夫家所在的林油坊,决定故地重游,‘衣锦’还乡。
炫舞扬威,报复那些嘴碎的八婆,只是顺带的。
赵寡妇真正的目的,是惦记那些榨油大户储备的豆子花生、芝麻油菜,虽说寨里不缺吃喝,但米面吃久了,终归有点腻,得换换口味。
可是,林油坊的榨油大户,无一不是村长之类的狠角色,他们直接开了一个满当当的粮仓送给村民,宁可喂饱全村,也不送给匪徒一粒花生米。
在粮食的鼓舞下,全村人拿起武器,镰刀,锄头,铁锹,钉耙,甚至还有扛着铁犁上阵的,一副死战的模样。
匪徒们也火了。
这年代,粮食是命没错,可拿出来绝大部分,好歹能多活几天。
敢反抗?
现在就得死!
匪徒们大多是精壮的汉子,又不缺吃喝,再加上武器不差,这一动手,顿时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村民们也是饿怕了,想着,一点点饿死多煎熬,反倒是对着那些铡刀伸头,还能死个痛快。
这边五大三粗,那边仰仗着人多,以及不怕死,这一仗是越干越血腥。
然而,林油坊的人再不怕死,他们也终究没有匪徒们心狠手辣。
匪徒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为了吓住这群人,他们提起砍刀,把老人当柴火一样噼砍,又把男人们绑在树上割成人彘,扒光妇女衣服开膛破肚,将婴幼儿活生生摔死……此般种种,惨忍至极!
这场械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从午间到夜晚,房屋烧得干干净净,夜色之下,只剩一地房屋的残骸,夹杂着村民的残骸。
林油坊全村数百余人,逃走的不足五十号,也正是这些幸存者,将这桩惊天惨桉捅到外界。
一传十,十传百,一些关注天南饥荒的记者注意到此事,火冒三丈,直接大篇幅写报,抨击当地官府的不作为,一时间,舆论哗然,赵家帮惹了众怒。
最终,疲于应对饥荒的官府,勉强抽调出一队军士,配合大批村民义士,将赵家帮全剿,并带着几位首恶,尤其是赵寡妇,来到一地残尸的林油坊,杀了他们,以告逝去村民的在天之灵。
此类惨绝人寰的事件,只是大饥荒中的一个缩影。
苦难,仍肆虐在这片干裂的黄土地上。
…
“那段日子……难熬啊!”
本来气若游丝的老者,说起这件惨桉,仿佛恢复健康般,吐字清晰许多,“我们活下来的那些人,怕村里的尸体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