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滚烫的汤被灌完。
婆子们松开章莺莺的手,任由她摔倒在地。
这一刻,好似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章莺莺的喉咙舌头全部都被烫得麻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捂着嘴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一旁的荣儿已经吓得腿脚发软,跪地朝宁老夫人求饶:“老祖宗,章姨娘现在身怀有孕,万万不得再继续折腾。”
宁老夫人冷冷看着章莺莺,不屑一笑:“不过是贱婢肚子里的种,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了,那只能说他没有生在国公府的命。”
章莺莺这回当真怕了,她身子抖成一团,忍痛爬起来一个劲地朝宁老夫人磕头,喉咙里发出嘶嘶声:“饶......命......”
宁老夫人看她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用脚踩她,都是大费周章。
她微微闭上眼睛,手一挥:“来人,把章姨娘送回去,日后,不要让她进我院门半步!”
“是,老祖宗。”
众人齐声应道,一同架着章莺莺离开庆安堂。
章莺莺离开的时候满嘴水泡,浑身瘫软,仿佛一下没了半条命。
春江苑内,瞿绾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未有多少意外,专心绣着手中帕子,朝玉瑶吩咐道:“玉瑶,待会儿让府中女使去给她唤大夫。”
玉瑶脸上都是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婢子还以为那章姨娘有多厉害,竟就被那小小字条给骗过去,今日得罪老夫人,日后她也别想再出头。”
章莺莺收到的那张字条,早就被梅落掉包,一切不过是早就设好的陷阱。
当然,落入陷阱的不仅仅是章莺莺,还有宁老夫人。
瞿绾眉提起线在帕子上落下最后一针,拿起剪刀剪掉,淡淡回:“太过急于求成,自然会出岔子。”
玉瑶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不能心急。”
瞿绾眉将绣好的帕子摊开,起身朝玉瑶吩咐道:“去吧,准备好明日要带的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去长公主府。”
“是,小姐!”玉瑶笑着应道,开始专心地收拾东西,当她看到瞿绾眉身旁的卷尺时,不禁疑惑问:“小姐,明日去公主府还需带上尺子?”
这次去长公主府,只是修改花色,并不需要重新量衣。
瞿绾眉停顿半响,将帕子叠好放在怀中,回道:“带过去有备无患。”
“是,小姐。”玉瑶似懂非懂,将卷尺收入行囊中。
长公主府在城西,与宣国公府隔上大半个京城。
瞿绾眉天还未亮便开始收拾,等到坐上马车出门的时候,已是辰时。
玉瑶和丹烟坐在马车里,说着昨夜从府里听来的趣事。
“昨夜二少爷一听章姨娘被宁老夫人强灌热汤,气呼呼地闯进庆安堂,我听他们院里的人说,二少爷和老夫人争执起来,还惊动了国公爷。”玉瑶眉飞色舞地说着。
宁府内,很少有事情能惊动国公爷,此事宁老夫人被气糊涂,当众责罚章莺莺,打的是宁彦的脸。
她虽是小妾,但也好歹是宁彦的女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昨日那碗热汤灌下去,别说是吃东西,就连一个字也吐不出。
章莺莺在屋里痛呼一晚。
宁彦心疼不已,借着怒火去跟宁老夫人对峙。
宁老夫人本就不喜章莺莺,这下更怒,两人大吵一架。
玉瑶压低声音,凑到丹烟耳边继续道:“听庆安堂的人说,老夫人当着宁彦的面把屋里那套老国公赏赐的翠玉茶盏给砸了。”
丹烟听着抬眸看向一旁的瞿绾眉。
瞿绾眉双眸微阖,看似在小憩,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听她们谈论老夫人一事。
昨夜,宁老夫人砸碎茶盏后,将宁彦以目无尊长之罪送进祠堂罚跪。
宁公爷对宁彦这个儿子十分看中,为此亲自来到宁老夫人屋里向宁彦求情,同时话里话外都有责怪之意。
宁老夫人哪里受过这般气,她强忍着怒火安抚好宁公爷,等他一走,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气倒了。
此刻,宁老夫人还躺在床上,喋喋不休地怒骂。
“大的白眼狼,小的缺心眼,亏我精心将他们养得这般大,他们竟反过来教训我,真是一窝没良心的狗东西!”
庆安堂内,宁老夫人头戴抹额倚着枕背,半躺在榻上,脸色发青,像是病了许久。
宁彦昨日可是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提起她当年之事,他说:“祖母,莺儿不是当初您后院里的妾,不是您想打就能打,想杀就杀!孙儿更不是祖父,绝不会让您去伤害孙儿的妻儿!”
宁老夫人气得差点没把房顶掀了,朝他冷言训斥:“妻儿?她是你的妻吗?是我们国公府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婢子!你的妻是瞿家那丫头!”
宁彦依旧不客气:“祖母,您可别忘了,当初让孙儿冷落瞿绾眉的是您,现在反倒来说教孙儿也是您。”
“你?!”宁老夫人愤怒不已,脑袋嗡嗡的,胸口直疼,愤怒地朝桌子重重一拍:“反了天了,居然敢这么跟祖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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