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苓太过于专注了,都没注意到苏阿奶不知何时站在旁边。
直到看到她开始擦拭坛子边缘,她才出声问道:“这就好了?”
“昂!”苏子苓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好了,等阿公回来了让他给我做个竹勺,跟打酒一样的那种,专门用来舀糟番椒,这样就不会坏了。”
苏阿奶点了点头,“闻着还挺香的,现在可以吃吗?”
苏子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是可以吃,但是现在味道不太好,阿奶你想吃的话,我晚上给你剁一碗,加点酱油会更好吃。”
“行,再加点苤菜根,闻着怪香的。”
“好!”苏子苓笑着应下了,“阿奶,跟我端一下坛子,我一个人搬不动。”
两背篓番椒,加上苤菜根、姜、蒜腌了满满的一大坛,可以吃一整年了。
两人把坛子端进厨房的一个角落里,那里专门放酱菜,当然了,现在只有苏母做的一坛子盐菜,泡椒。
糟番椒剁完,苏子苓看了看天色还早,苤菜根已经晒了一天了,她看了一眼,已经半干了。
反正手里都有番椒了,她想着索性一次性把苤菜根也腌了吧。
苤菜根腌起来就要容易的多,苤菜根晒至半干,青红椒都要准备一些,再准备一些花椒面、草果面、糖、酒、番椒面、姜、盐。
青红椒洗干净晾干水分再切成段,姜切成丝,把晒至半干的苤菜根倒入盆里,再倒入准备好的佐料。
搅拌均匀后就可以装坛了,每装一点都要进行按压,必须按压紧实不能有缝隙,不然会坏。(腌苤菜根图)
装好后把坛子边缘清理干净,加水密封,最后把坛子放在厨房的角落里,跟糟番椒放一起。
同样需要注意的是,还是不能沾油,一沾就坏,吃的时候同样需要有专门的筷子来夹。
腌完后,她去看了看草果跟八角,才晒了两天,表皮已经变色了,估摸着在晒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草果八角不干,她也炒不了火锅底料,看了看天色,做饭还早,下地又来不及,想到后山有两棵酸木瓜树,转身拿了两个麻袋,背上背篓拿上扁担朝着门口走去。
“阿奶,后山的酸木瓜已经黄了,趁时间还早,我去把酸木瓜摘回来,一会儿我阿娘她们回来得早的话,你让我大哥来接我一下,他知道我在哪里。”
苏阿奶还在剁红薯藤,红薯藤太多了,虽然前几天的剁完晒着了,但是今天早上扯回来的还堆在一旁,苏阿奶一个人慢慢的剁,速度自然要慢上许多。
听到她的话苏阿奶抬头看了她一眼,“要不明天再去吧,你歇一会儿。”
“趁天气好赶紧摘回来晒干吧,不晒干了我不放心,过几天有得忙呢。”
想想自家种的那些红薯,还有村里的,不止她们村,还有其他村的人也会挑过来卖,到时候家里估计都要放不下了。
“行,那你早去早回,别太晚了。”
“嗳!”
九月,是个五色的季节,至少在苏子苓看来是这样的。
九月有红的番椒、草果跟花椒,黑的葡萄,绿色的八角与猕猴桃,黄色的木瓜,白色的红薯,橙的谷熟菌,以及那些藏在深山里还未被发现的颜色。
九月的傍晚,还有暖色的夕阳。
微风徐徐,夕阳将她的影子放大,她与影子并排,踏着余晖,一步一步往上爬。
九月没雨,天气干燥,草已枯黄,她穿过树林,寻着记忆,朝着那两棵酸木瓜所在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那两棵酸木瓜矗立在杂草中。
树上的叶子稀稀疏疏的,只见那黄澄澄的酸木瓜三四个成一团,枝干上长满了一团团酸木瓜,若是放到现代城市里,只怕大家还会以为这是人插上去的。(酸木瓜图)
之所以没人摘,那是因为找不到怎么吃。
酸木瓜嫩的时候,就拇指大小,用来蘸番椒面最好吃了,特别嫩,还没什么酸味。(木瓜牙)
长到拳头大小还是绿色的时候是最难吃的,不仅涩,还特别酸,这时候它的籽还是白色的,没成熟。(绿色的酸木瓜)
成熟的酸木瓜是黄色的,籽是黑的,而且表皮散发着诱人的独特香味,让人闻一闻就会口水泛滥,当然,它仍旧很酸,但是已经不涩了。(成熟的酸木瓜)
还未靠近,苏子苓便已经闻到那诱人的香味了,她把麻袋放旁边,背着背篓开始摘。
酸木瓜树也有刺,而且还又粗又硬,只不过跟花椒比起来,还是酸木瓜要好摘一点。
木瓜都是一团一团的,个头比较大,摘起来也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已经摘满了一背篓。
摘满后倒入脑袋再继续摘背篓里,如此反复,麻袋装满了她也才摘了一棵酸木瓜,苏子仲上来时,她正在摘背篓里的。
听到身后出现的“咔嚓”声将她吓了一跳,“大哥?你怎么都不说话?吓我一跳。”
苏子仲来得急,脸色通红,额头上都是汗,“一个人都敢上山,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苏子苓:“……”
“我这不是想着,就在屋后面嘛,又不是特别远的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