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修为实力较强,又乘骑着官方坐骑,又没有携带足够引发贪婪的财物,旅途的意外实际上并不多。
从江都国出发,张学舟和公孙弘一路驰骋向北。
这旅途中除了修行之事有称道之处,剩下影响到两人的事情几乎没有。
直到两人纵马通过淮南进入梁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离张学舟等人欲要途径的睢阳城驿站还尚有三十余里路,阔别一月有余的姚元广在前方百米处朝着张学舟不断招手。
“乐乎!”公孙弘简短回应一句又问向张学舟道:“你朋友?”
“不是朋友”张学舟摆手道:“他就一个相命的老骗子,消息倒是很灵通!”
“相命还能活到这把年龄可谓罕见”公孙弘道:“看来他是有真本事的高人了!”
公孙弘坐在马上远远望去,只见姚元广一脸苍老,又有灰色长发和长须飘飘,看上去有几分出尘之彩,这让他不免大赞。
观人身可得第一印象,如果一个人年老时的身材形貌气质俱佳,这种人必然有自律的心态,而这种人的能力与成就也不会太差。
张学舟虽开玩笑提及对方是个相命的老骗子,但公孙弘觉得这种玩笑话说说也就罢了,若他信以为真则是枉费痴长了这么多年的岁月。
“他能恰巧在这儿碰到你可不简单”公孙弘道。
“等了多少天了?”张学舟随口朝着姚元广问道。
“加上今天已经九天了!”
姚元广相术俱佳,但他也不是百算百灵。
而且他能算准张学舟前来北境,这不仅仅是相术方面的推衍,他更多是听了毗蓝透露的口风从而带来了猜测。
“先生厉害啊!”
张学舟本想证明姚元广没有公孙弘想象的那么厉害,并非特意截路。
但姚元广老老实实承认下来,公孙弘只觉太厉害了。
张学舟转念一想,这才发现自己和公孙弘在观念上的不同。
在张学舟所认同的相术中,如果要截人必须卡时准确,一方正好到达,而另一方正好拦截成功,这种不差分毫的相术才是顶级相术。
但在公孙弘的认知中,能提前九天在这儿等待已经是相术非凡了。
他朝着姚元广拱手,显然是极想认识这种奇人异士了。
“这人哪来的,也没看你以前带着跑过?”
见到张学舟勒住坐骑跳下会面,姚元广不免低声询问。
“你不是擅长相术,直接测啊”张学舟吐槽道。
“我哪有那本事”姚元广低声头疼道:“我知晓你向北还是毗蓝透露的消息!”
“可我没告诉毗蓝要来北境”张学舟道。
“她偷摸看过你的公文,知道你要找李少君,你用官方公文寻人向北必然会经过睢阳,这也是李少君经常活动的范围”姚元广低声道:“事情不难猜!”
“毗蓝卖消息真是有一手”张学舟低声道。
“要不要师叔帮忙给你指引明路”姚元广低声邀功道。
“不用了,已经有人给我指点了!”
张学舟摆手拒绝,示意姚元广这一套没用,甭想轻松在他这儿获得无当圣母秘地信息。
他可不是毗蓝,没那么好忽悠。
“兄台一表人才,看来是指点我朋友的贵人啊!”
姚元广低声和张学舟交流了数句,而后才转向这个友善中带着一点讨好之意的老者。
姚元广此前没将公孙弘当成一回事,但能帮张学舟在寻觅李少君的事情上出力,对方要么有来头,要么同样本事不凡。
能和张学舟混一起,对方多少与朝廷相关,但姚元广此前确实没见过公孙弘这号人。
他客套了一句,这让公孙弘连称不是。
“不敢不敢”公孙弘连连摆手道:“难得碰到大相师,您才是指路的贵人!”
“看来你有疑惑难解”姚元广道。
“正是如此”公孙弘连连点头道:“高人能掐会算,还望替我相一相命,看看我这辈子能不能过得好一点!”
“哦!”
只是短短聊了数句,姚元广就知道老者大概率是被长安城排挤出朝堂的落魄官员。
而公孙弘穿戴着儒袍,又皆具见识和修为,儒家这类大儒并不算多。
若非对方在长安城籍籍无名,姚元广凭借这些信息猜出对方的身份不难。
“相术不渡无缘人”姚元广摆手拒绝道:“你这辈子能不能过得好一点也不取决于我的相术,提前知晓并无用处!”
“如果大相师能相面到我公孙将来还能登堂入室,那小老儿便奋力向上,如果前途惨淡,我也早点熄了心思在家养老,还望大相师看在老朽可怜的份上帮一帮忙!”
时间不断过去,董仲舒的礼也大概率送入了长安城。
公孙弘很清楚董仲舒会守信,但他对未来确实没把握,难知将来的自己是否能胜任诸多事,又是否可以得偿所愿。
他心中忐忑,也想寻求一份安心。
难得遇到擅长相命的相师,而且对方年龄还很高。
在公孙弘的认知中,相师年岁越高越厉害,不靠谱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