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一笑着点头。
临走时,刘斐斐又顺走了人家一条里胎,破破烂烂的,刚好拿来补胎。
架子车有了,还要买面粉、油盐酱醋之类的。
刘斐斐直接带着樊清一杀到了供销社,走了个内部价格,不到十块钱就搞定了。
回去的时候,找了个国营饭店,樊清一请刘斐斐吃了碗鸡蛋面。
下午,刘斐斐送樊清一去院子打扫院子,她回去喊堂弟来帮忙。
樊清一先把西边两间要住的房间,与做饭的灶屋收拾了出来。
刘斐斐与她堂弟刘承才,骑着车带着大包小包的家伙什来了。
刘承才大大咧咧,心直口快,来的时候得了堂姐的提醒,跟樊清一打了个招呼,就开始莽干。
刘斐斐与樊清一去街上找人,把从厂里捡的桌椅板凳给带回来。
桌椅板凳修的快,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刘承才告辞走了,刘斐斐帮樊清一摆东西。
笑着跟樊清一说,“明天一早我骑车去接你和阿璃、珠珠她们……”
樊清一顿了下。
村里给的期限是三天,明天再来那些人会不会再上门为难?
她猜对了。
他们甚至没有等到天亮,就开始哐哐砸宋婶子家的大门。
樊清一一晚上没睡好,外头一响,她就醒了。
立刻穿衣叫两个女儿。
外头砸门的已经开骂了,“樊清一,第四天了,你还赖在我们山河村干什么?!”
“滚出山河村!”
“滚出去!”
“扫把星,赶紧滚!”
李琉璃一脸悲伤,“妈,他们来撵我们了。”
“妈,他们都是坏人。”李珍珠挤着李琉璃,眼眶红红的。
樊清一嗯了声,“房间妈都收拾好了,带上咱们的东西,咱们现在就走,别给你们宋奶奶添麻烦。”
李琉璃咬了咬唇,说,“好。”
她拿起凳子上的衣服给李珍珠。
姐妹俩乖巧的穿好衣服,下床把盖的被单折起来。
樊清一抱起被吵醒的小女儿,另外一只手抓着一只包袱。
深吸一口气,朝要开门的女儿点头。
房门打开,是宋婶子发红的眼睛,“依依啊……”
“婶子,我带孩子们走了,你有空可以去镇上看我们。”
宋婶子哎了两声,“走吧,婶子送你们。”
她看了眼垂着脑袋在站在她身后的孙子,宋成然抬手抹了把眼泪,走上前帮樊清一拎包袱。
几人一道出了堂屋,到院子里。
院门被人又拍又踹,摇晃的很厉害。
宋婶子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李家欺辱她们娘儿几个的时候,没见你们跑这么快!这会儿欺负人倒个个都想拔头筹!”
院外一静。
有人吆喝,“她克死了文风哥,凭什么还要我们给她好脸色?”
“文风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伸过手?!”
宋婶子冷笑,“村里那么多人,当真没一个人知道她们娘儿几个过的什么日子吗?你们有人跟文风说过吗?!”
院外又是一片安静。
有人恼羞成怒,“宋婶子,你不能仗着跟村长是堂兄妹,就这么无所顾忌的偏袒这几个扫把星,文风哥对你也不错,你也不怕到了地底下,没脸见晚辈。”
“我呸!”
宋婶子一口唾沫啐出去,声音陡然拔高,“到底是谁没个顾及?你们这群人但凡一个念文风待你们的好,都不该这么对他妻女,你们才是到了地底下,没脸见文风的人!”
说完,抽掉门栓,打开院门。
正举着手想拍门的,抬着腿想踹门的,都扑了个空,一头栽进院子里。
宋婶子冷冷看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一瞬的面面相觑。
有人开口,“说好的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们没有半夜来闹,已经是看在宋婶子你的面子上了……”
“呸!”
宋婶子一口唾沫啐到那人脚下,“你是半夜起不来闹吧,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
那人,“……”
险些恼羞成怒。
“老三来了,让李家人自己说。”
李老三从人堆里挤进去,看着一身憔悴的樊清一母女,舔了舔后槽牙。
后,咧嘴一笑。
“婶子,我们敬着您,但您别做让我们为难的事儿,是吧?”
“村长说好的三天,您还护着,这不是跟村长和全村人做对吗?这能有什么好的?”
“你还骂我们这些人,我们做错什么了 ?”
“她撺掇我二哥接任务,我二哥出任务中间人没了,这没冤枉她吗?说她害死我二哥,克死我二哥,没错吧?”
周围一群人附和,“对对对。”
李老三得了支持,瞥了眼樊清一,又笑,“前几年,哪个村来着,家里男人死了,女人和孩子都跟着死了,说要到地底下伺候男人去、”
宋婶子浑身一震,看着嬉皮笑脸的李老三,只觉骨子里都发着寒。
“李老三,你二哥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