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嫂子一脸遗憾地盯着苏瑶,似是在控诉她错过了一场多么精彩的“表演”。
苏瑶自己也觉得可惜,毕竟大费周章地引导牛大花,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竟然没有亲自去见证,真有种白忙活的感觉。
“我睡了,还真不知道。”苏瑶佯装纯情地说:“不过……那事情……怪羞人了,我就算……知道了,也……没好意思去看。”
“哪是羞人了?简直没皮没脸了好不好?”罗艳红激动得脸都红了,“虽说林裕民和程月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但一天没领结婚证就一天还不是真夫妻,就不应该偷偷干这种事。”
“或许是人家情到浓时,一时没忍住呢。”苏瑶假惺惺地为他们辩护。
“我呸,要是一时没忍住也是在家里。往空屋子里钻,分明是冲着那事去的。”
“就是,那程月一点都不洁身自好,说难听点就是贱。苏瑶,你现在跟路远结婚了,我说这话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我真的忍不住。我敢肯定,程月早就爬上林裕民的床,否则两人不会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说要结婚了。”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程月这蹄子准不是什么好货。”
“……”
几个军嫂越说越激动,苏瑶站在一旁听着,一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她们实在太会说了,简直就是她的嘴替。
好半天,她们总算说累了,罗艳红做最后的总结陈词,“苏瑶,你昨晚没去看,简直太可惜了。”
“……”这话苏瑶还真不好接,毕竟她想认同但不能认同。
不过,很快就有嫂子帮她接话,“艳红,你也真是的,昨晚路远回来了,人家两口子又是新婚又是几个月没见面,你是过来人,你能不懂?”
大伙一听,瞬间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看向苏瑶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苏瑶被看得有些扛不住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心虚。
毕竟,她们以为的“小别胜新婚”,实际是路远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离婚。
好不容易从几个军嫂这里脱身,苏瑶就直奔卫生所。
家属院的卫生所比较简陋,主要是服务家属院里的妇女小孩,毕竟男人很少生病,要是执行任务受伤了,一般都上县军医院甚至省军医院治疗。
就像路远这次,就是在省军医治疗结束了才回来。
整个卫生所就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护士给苏瑶量了下体温,39度。医生给她开了退烧药,让她立刻服下。
大概是懂点中医,医生又给她号了号脉,说她身体比较虚,给她开了几副中药,让她回家熬。
不知道是这年头看医生便宜还是卫生所对家属院有补助,反正几颗退烧药加几大包中药,最后结账三毛钱。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上辈子虽然命也不好,但到底身体健康,可如今继承了原主这副病恹恹的身体,还真是雪上加霜了。
算了,还是先熬药再说。
她向医生道完谢,就拎着药包离开,但刚走出卫生所大门,就看到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女人一身军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鞋,模样生得也周正,走起路来,说是英姿飒爽也不为过。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能够与这个女人匹配的记忆,苏瑶也不知道她是谁。
两人对视一秒后,便各自分开。
苏瑶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袁旷林站在门口,她这才想起了自己答应今天跟他去附近的村庄定家具。
“嫂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袁旷林问。
人家这么热情,苏瑶还真不好意思泼冷水,只不过她跟路远都要离婚了,这家具的事情真不便插手,于是道:“家具这些我都不懂,路远已经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去忙活就好。”
“嫂子,营长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管家里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好。”袁旷林道:“而且营长一早又去省里参加表彰大会,要在那边待几天。就这几天时间,工匠都能把家具做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苏瑶也不好再拒绝袁旷林。
恰好这时退烧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她开始冒汗,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算了,跑一趟就当运动锻炼。而且这年头家具的款式都是大差不差,她挑跟路远挑应该没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他们去到工匠家的时候,他正因为一批被毁约的家具而发愁。
听到她要定制家具,忙不迭地上前推销,“小姑娘,最近结婚的人不少,我这里的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了,你要是现在下定,至少得两个月之后才有货。”
“这几件家具都是人家做来结婚的,就是后来发现女方跟外人苟且,男方气得退婚,这家具也不要了。这是事实,我也不骗你,只要你都要了,我人工都不要了,就收个材料钱,你看成吗?”
袁旷林听了,马上不乐意,“咱嫂子跟营长是新婚,怎么能用这么晦气的家具呢?”
苏瑶却不这么认为,她跟路远的情况跟人家差不多,关键是这家具的手工的确不错,既然这么便宜,何乐而不为?
她大手一挥,直接拍板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