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除了多了一个大木桶,还有几个柜子,应该是路远之前订的家具送过来了。
只是,这个大木桶,他根本没有提过。
被胡桂兰这么以调侃,苏瑶的脸忍不住爬上了一层红晕,但还是嘴硬道:“胡嫂子,你瞎说什么。现在天气冷,在洗手间洗澡有风钻进来,所以才买个大木桶在房间里洗。”
“对对对,都是我瞎说的。”胡桂兰一脸乐呵呵,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用害羞,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来着。比起咱们这种‘孤家寡人’,你幸福太多了。”
“什么……孤家寡人?”苏瑶不懂,这里哪个军嫂没老公了?
“你知道什么样的男女会有纯友谊吗?”胡桂兰不答反问道。
在苏瑶的认知里,男女之间应该没有纯友谊,要真是有,也只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罢了。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胡桂兰挑了挑眉,说:“老夫老妻之间就有纯友谊。等到了一定年纪,女人在男人面前脱光光,他都像看着战友一样,毫无反应。”
“……”苏瑶觉得胡桂兰这话好笑之余又有点心酸,她突然在想,自己跟路远现在是蜜里调油,可等时间一长了,会不会也处成室友了?
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对他毫无吸引力,她忍不住一阵失落。
“有人在家吗?”屋外突然有人在喊。
苏瑶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跑出去开门。
她拉开门,抬眼就看到一个士兵站在门外。
士兵朝她行了一个礼,道:“嫂子,这里有你的电报,请查收。”
“谢谢。”苏瑶接过电报,打开一看,发现是赵春香给她回信,说已经找村长帮她买了火车票,半个月后出发来这边。
一想到半个月后就能看到赵春香,苏瑶非常激动,走路都脚下生风。
“苏瑶,什么事这么开心呀?”张巧玲问。
苏瑶扬了扬手中的电报,说:“我婆婆准备要来了。”
大伙一听,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苏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婆婆人很好,根本不是外面传的那样,要不然我知道她来,哭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高兴呢。”
苏瑶一脸真诚,大家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于是都相信她说的话了。
“那之前到底是谁在传路营长妈妈是个恶婆婆呢?”张巧玲想了想,说:“我好像是听牛大花说的。”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努力回想,发现各自都是从牛大花那儿听说赵春香是个尖酸刻破的女人。
“牛大花到处乱说,都不知道有何居心?”张巧玲忿忿地说。
胡桂兰冷哼一声,道:“她不就想断了路远的姻缘罢了,这样她就能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介绍给路远。”
“呵,这女人简直坏透了。”张巧玲说:“奈何路远的正缘是苏瑶,她再怎么使坏都没用。”
牛大花这心思,苏瑶早就知道了,这会儿听了也很冷静,直至有人说道:“牛大花最近跟程月走得可近了,神神秘秘那样,不知道憋了什么坏招。”
“她俩不是一向不和的吗?”苏瑶不禁问道。
“是呀,上次军嫂日都差点打起来了,所以我才说她们突然走到一块,或许就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瑶听完,若有所思。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程月和牛大花能走到一块,有没有共同的利益,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们都有同一个敌人,那就是她自己。
以前这些人作妖,苏瑶都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她觉得自己都能应付。可自从上次被李征抓小辫子之后,她就不敢大意了。
傍晚路远下班回来,她第一时间跟他说了这事。
路远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牛大花还敢作妖,看来我对牛树根的警告还不够强烈。”
“……什么叫你对牛树根的警告?”苏瑶有些懵,突然想起之前牛大花来闹,被牛树根抓回去,她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去跟牛树根说了什么?”
路远点了点头,直接承认道:“我让他看好自己的媳妇,别让她来招惹你。”
“……”苏瑶听到这话,心里惊讶之余,还有些甜。
像他们这些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比一般人要重,基本上没有人会为了女人之间的矛盾而对警告战友。
可路远为了她,阔出去了。即使理在她这边,但能做到这份上的人太少了。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
“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处理吧。”路远说。
“你处理?该不会又去警告牛树根吧。”苏瑶担心一而再这样做,不太合适。
“不是,反正我有办法,你别担心就行。我饿了,咱赶紧吃饭吧。”
“好嘞,路营长,晚饭马上安排。”苏瑶狗腿地说:“你先去洗手。”
“好,我先烧水。”路远说着,就开始往水壶里装水。
苏瑶知道他要烧洗澡水,想起房间里的大木桶,她的脸不禁一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道:“怎么之前没听说你要买大木桶?而且太大了,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