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和闵家当初的关系有多好,好到闵青在赵家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甚至赵母还精心布置得跟公主房一般。
她以前也笃定自己以后会嫁给赵泰来,直至某一天被她发现他跟他的一位女同学不着寸缕地在床上打滚。
那天她吐得有多厉害多辛苦,她这辈子都记得。
这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好,一直在做梦,梦见小时候的事,梦见长大后的事,梦见结婚后的事。
梦里有赵泰来、有苏永胜、有她的五个孩子,混乱到极致,最后是她离开大院时,几个孩子拉着让她别走,她有动摇过,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思绪才渐渐回笼。
她觉得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她现在却把生活活成了不堪的样子。
丝毫没有了睡意,她睁眼看着天花板,等着起伏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倒水喝。
走到一楼的时候,她就看到赵泰来坐在客厅,左手拿着酒杯,正晃着杯中的洋酒。
他也察觉到动静,回头看到她,勾唇笑道:“大半夜不睡觉?”
“喝水。”闵青一边走过去一边说:“美人在侧,你在这里喝闷酒?”
她在他对面落座,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毫不忌讳地看着她里头V领吊带睡衣若隐若现的风光。
他轻笑一声,反问道:“吃醋了?”
“吃醋?”闵青也跟着笑了,“我吃啥醋?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
她说得轻松,把苦涩压到心底。
“闵青,如果你当初不是那么倔,咱俩今天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赵泰来突然问。
“肯定不一样,别的不说,你赵泰来太太的位置,我还是能坐得稳的。”闵青说:“就是我这个红旗永远不倒,你外头的彩旗也永远飘飘。”
“果然是闵二小姐,看事情一针见血。”赵泰来拍了拍手掌,道:“可如果是她,我可能会亲自把外头的彩旗连根拔起了。”
“……”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闵青感觉心里面的苦水在翻江倒海,她把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握了握拳,问:“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你总共才见过她几回?现在她成了团长夫人,整天穿得光鲜亮丽我尚能理解,可当初你第一次见她,她蓬头垢面,到处脏污,你到底看上她哪里?”
“你觉得奇怪,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赵泰来自嘲地笑了笑,“可我就是喜欢就是忘不了,我该怎么办?”
“你真的那么情深吗?”闵青讽刺道:“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当初她也没嫁人,你怎么就不娶她呢?”
“我当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闵青冷笑,“我知道,你当时跟一港城大老板的女儿正在谈恋爱,你不想娶人家,却又想借助人家家里的势力发展自己的生意。”
“赵泰来,别整天给自己弄什么深情的人设了。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一个永远把利益看得最重的人,还谈什么深情?其实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闵青,你给我住嘴。”大概是被戳中了,赵泰来恼羞成怒,“你别以为自己比我好很多。你敢说,你当初嫁给苏永胜,不是你走投无路的选择?就算你们看起来好像感情很好,但你心里还爱着我,只是你不敢承认。”
最后一句,像是把闵青生生剖开了一般。
是呀,她就是还喜欢他,就算明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就算已经嫁给了苏永胜,就算她已经生了几个孩子,就算她和苏永胜看起来很幸福很幸福,就算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他,可她就是喜欢他,她能怎么办?
特别是在她因为生孩子九死一生,苏永胜不再是她永远坚实的后盾时,他却像骑士一般出现,为她奔波为她周旋,最后把她救活的那一刻,她在想,要是当初她不顾一切嫁给他就好。
“你喝醉酒在疯言疯语,我不跟你计较。”闵青站起身来就要走。
赵泰来直接把手里的酒杯一甩,然后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粗鲁地吻上她的唇。
……
在福禄听到的消息,苏瑶在跟路远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了,“要是咱现在去举报,肯定一抓一个准。”
“你先别冲动。”路远说:“程月西餐厅生意这么火爆,还能顺便把男女不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估计已经有了保护伞,咱贸然举报,说不定就打草惊蛇了。”
“也对哦。”苏瑶实在没想这么多,问:“但咱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吧。”
“别说咱这样做可以对付她,光是她做的这些勾当就害人不浅。”
“咱先缓一缓,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去省城了,我到时候先打听一下情况,再看看这事怎么处理。”路远说。
他别的不怕,就怕她大着个肚子有危险。
她也知道他的顾虑,说:“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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