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中。 蒸汽弥漫了整个屋子,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气温也显得灼热了许多,竟好像一夜回到了夏天。 沈安靠在木桶中,脸色涨红微微露出些许的痛楚感,桶中的热水大部分已经蒸发掉了。 残存的热水已经变了样,乌黑中带着一股粘稠的油腻感。 “呼!” 他长呼了一口气。 这【洗髓易筋丸】的效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啊! 效果是立竿见影!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比之前变得更加轻盈,体内气息运转也流畅了许多。 沈安只感觉血气上涌,有些用不完的力气,精力充沛到了极致! 好像可以连续战斗几天几夜! “啊!” 荣锦瑟看他许久没有出来,看到门缝处不断冒出的水汽,有些担心和好奇的推开房门,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不由得惊叫出来。 出事了吗? 沈安呢? 她心慌意乱的冲了进去,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 一双湿润燥热的红唇贴在了脖颈,野兽般的咕噜咕噜声,顺着脖颈的肌肤,如同狂野的闪电,传入耳中。 “沈安,你……你做什……唔唔… …” 屋内的蒸汽变味了! 两人的战场从木桶边,到偏房的门口,到房内的床。 最后是在荣锦瑟娇喘的哭腔下,所有的声音才偃旗息鼓。 天蒙蒙亮。 沈安从熟睡中睁开了双眼,看着怀里满脸潮红还未褪去的荣锦瑟,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坏笑。 这尼玛洗髓易筋的副作用还挺大! 他小心翼翼的抽身出来,穿上衣物,缓缓走出了房间。 一夜酣战,也没能将他的精力耗尽,不如闻鸡起舞,练一通拳。 他刚打完一套招式,不远处的便扑棱棱传来信鸽煽动翅膀的声音。 沈安微微蹙眉,腾空一跃将信鸽抓在手中。 他现在对外联络,除了有天子御卫专用的信号笛外,别只剩下和秦二郎之间的信鸽了。 不过为了保密,尤其是沈安的“死讯”暂时还未对外透露,所以他们之间商定好了,除非重要的事情,不能轻易通信。 秦二郎这个时候给他传书,莫非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徒儿,陛下已查明,沉船乃是郑家指使钱家所为,你孤身在江淮,切记小心安危,一有消息立刻带回。” 不可能! 沈安看 完传书后,脑海中第一时间便冒出了这三个字。 并非是说钱家不可能派人杀他,而是钱家不可能是在郑家的指使下。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郑家在这件事情当中,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否则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连番杀人,更不会在杀人之后,连现场都不清理搜查一遍。 而且钱家是太子的党羽,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投靠了郑家? 他的猜测应验了! 梁帝真的准备对郑家下手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背后一凉,幸亏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将账簿的事情报告给梁帝。 否则梁帝和郑家撕破脸后,他想离开江淮,恐怕比登天还难。 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卷入巨大的阴谋当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郑家。 “父亲,沈安并没有死,目前住在春江河畔的青松楼,之前还故意和宁家堡的少主宁北发生了冲突。” 郑家现任家主郑云拱手立在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面前。 他掌控郑家时日并不长,父亲郑秋茗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每逢大事,他都要向父亲报告。 “沈安死不死跟我们没关 系,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郑秋茗抚了抚长须,脸上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的。 眉宇间不怒自威! 郑云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轻声说道:“查清楚了,红莲圣教赤金、黑水、后土三堂堂主确实已经入住悦来客栈,但红莲圣教圣女却住在了青松楼附近。” “哦?有点意思!”郑秋茗微微一笑:“看来红莲圣教这次接到的两笔不同的生意,而且都是大生意。” 他双手扶着太师椅,想要站立起来,郑云赶紧上前搀扶。 “看来是有人想栽赃我们郑家啊!” 郑秋茗冷笑一声,轻轻拍了拍郑云的手背:“如果我猜的没错,圣女的目标恐怕就是沈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郑云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父亲,实在理解不了其中的用意。 这都知道有人想故意栽赃嫁祸了,不把自己洗白,还往自己身旁泼脏水? 父亲你这操作有点骚啊! “不明白?”郑秋茗老脸上皱纹挤在了一起,目光深邃的盯着郑云:“老五啊!作为天下豪族的一家之主,你还有得学啊!” “你想想,沈安没死 的消息,京城那边都没人知道,圣女为何会知道?” “这……难道是梁帝?”郑云恍然大悟。 沈安是梁帝指定的钦差大臣,他没死的情况下,肯定有渠道将消息传回京城。 而沈安若是沉船未死,却又在金陵被杀,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他们郑家。 可这也解释不了父亲为何要对自己泼脏水啊? 郑秋茗知道他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微微颔首继续解释道:“梁帝想对我们动手了,却找不到一个能按住其他豪族的理由。” “他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安身上,毕竟我们在江淮势大,他怕沈安不能带着他安排好的‘证据’回到京城,便安排了后手,想将沈安在金陵杀死,栽赃郑家。” “我们派人去帮忙,到时候沈安和圣女都死了,谁又知道我们是去帮谁的呢?到时候我们矢口否认,就说发现红莲圣教秘密潜入金陵,意图刺杀钦差,被我们知道后,派人去救钦差,可惜圣女武功高强,沈安未能逃过一劫,一切便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