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刚刚之言,本宫有几分认同!” 站在月照皇帝身旁的蔺茯苓开口道:“圣人云,兵戈之利,国之大害也!如今战局虽然暂时稳固,但我月照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退出江淮能换来两国互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她一直处在江淮战事的最前线,对如今的局势比在场的众人更加清楚。 正如沈安所说,单以月照和江淮之力,是绝不可能对抗整个大梁的。 若是西魏始终隔岸观火,想要坐收渔利的话,就算最后同意参战,月照国也绝得不到多少好处,甚至还会得不偿失。 还不如按照沈安所想,就此罢兵,开通两国互市,反倒能解决月照国内急需的盐铁问题。 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尧月理立刻跳了出来:“陛下、公主,战争一响黄金万两!昨日微臣和户部、兵部合议了此次江淮一战的支出,高达数十万两白银和上百万石粮草,如此罢兵,岂不是之前的投入全部白费?” “到时候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 “如果真是败了,那还无话可说。可不战而退,百姓定然会以为朝廷无能,甘愿面北称臣!” “而且沈安所言高山茶叶可以用来赚取银钱,用 以弥补盐铁交易的支出,可茶叶不仅产量极低,每年不过万余斤,就算一斤百两,也不足以弥补国内巨大的盐铁需求带来的白银支出。” “更何况高山茶叶的价钱也不可能达到百两,而我月照国内也不可能将所有茶叶全部用来互市,这个巨大的白银缺口,谁来填补?” “如此年深日久之后,我月照国内定然会出现府库空虚的情况,到时候大梁便可兵不血刃的将我等吞并!” “还望陛下和公主为了月照千秋万世之基业,百万子民之福祉,三思而后行!” 尧月理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甚至眼角还挤出了几滴老泪! 摆明了就是沈安说破天,也绝不答应和谈一事,更不要说后续的两国互市了! 说实话,沈安说的话,他也是心动的,不过想到自己在江淮购买的那些田地,转瞬就要化为乌有,心中依然十分不甘。 作为即得利益者,就算以后有更大的利益,他也想在现有的基础上刮下一点油水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沈安明显是公主蔺茯苓找来的,若是以后互市,居中协调的定然还会是她及其背后的月照皇族。 到时候,他怕是 只能捡一些皇族吃剩下的渣滓了,所以还不如在和谈一事上死扛到底。 而他所说的,也是有理有据! 月照国除了高山茶叶,还真拿不出什么东西能用来互市的。 听到他这话,众多大臣也立刻回过神来。 对啊! 咱们月照想贸易也没东西能打动大梁啊! 原住民集团的十几个官员,看到尧月理如此,也纷纷跪下,有人还不惜性命的死谏起来,就要撞柱而死! “陛下,沈安虽然全权代表大梁皇帝,但他的话到底能不能作数还不一定!” “而且江淮盐铁乃是大梁朝廷专售,我们到时候能不能拿到两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对啊!陛下,你一定要三思啊!就算他们真的给了我们所谓的两成,我们又无法得知江淮盐铁总的产量,到时候他们随便拿个数字忽悠我们,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陛下三思啊!丞相大人所言绝不是虚妄之言,而是发自肺腑想为我月照着想啊!” “到时候我们光是买盐铁的钱,便是一个巨量的金额,长久入不敷出,必然会造成国力羸弱!” 大殿中,反对之声迭起! 而且在原住民集团的带动之下, 连效忠于皇族的官员也纷纷上谏起来。 月照皇帝似乎坐久了有些疲累,揉了揉老眼:“好了好了!诸位爱卿先起来吧!此事并非一日之功,我们容后……” “陛下!能否先听我一言?” 这时,沈安眯着眼睛冷笑,朝着月照皇帝抱拳朗声说道:“一国之朝廷,入目所见,竟然都是如此短视之人,简直是笑话!” “没有东西可卖,这是问题吗?这是你们无能!” “拿着无能当借口,你们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还堂而皇之的当做虎狼之词!你们的脸面难道都只是用来看的么?” 他突然耳提命面起来,冲到台阶之下,指着尧月理和跪在前面的几个月照大臣,怒声骂道。 “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月照千秋万世之基业,百万子民之福祉,可却想将江山社稷和百姓全部裹挟在一场毫无胜算的战火之中,这就是你们为国为民之心?” “岂有此理!你一个外国使节,凭什么在我朝当中大放厥词!” 尧月理微微一愣之后,顿时大怒:“来人啊!给我将这个藐视我朝的贼子拿下,拖出午门乱刀分尸!” 殿外立刻跑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甲士,沈安却也不惧,抬手看 向月照国皇帝说道:“陛下,难道这就是你们月照的待客之道吗?” “既然你们没有办法拿出可以和大梁做生意的东西,我却可以给你们想个万全的法子,保证你月照在交易当中,只赚不亏!” 甲士已经跑到了沈安身旁,两人各夹一个胳膊就要将他拖出去。 可却发现,沈安看似单薄,他们却无论如何用力都拽不动他! 月照皇帝闻言摆了摆手:“退下吧!且听他说完!” “不过贵使切忌不要再滥言造次!” 他不忘敲打一句沈安,作为月照之主,看着手下被人骂得一无是处,他也有些不悦。 “陛下!沈安他……” 尧月理依然忿忿不平,还想开口,但看到月照皇帝心意已决,改口说道:“既然沈安特使说有办法,那请问特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