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大殿热闹非凡,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臣们都争得面红耳赤。 梁帝看着众说纷纭的大臣们,一直没有插话,任由他们说个够。 片刻后,他朝太师卢仕忠使了个眼色。 卢仕忠立刻会意,转身朝众人挥了挥手:“各位同僚,大家各说各的,如此下去,就算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也吵不出一个结果来!” 卢仕忠虽然是帝党的死忠,但也是世家豪族的一员,而且年岁已高,又是三朝元老,在大臣中的地位颇高。 听到他开口,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老臣斗胆说上一句反对的意见。” 卢仕忠朝太子拱手道: “我大梁国事之重心并非江淮,而是北地。如今西魏陈兵我大梁北境,虽然他们的用意如何,我们尚且不知。” “但西魏乃是虎狼之师,近来又出了个战神枭狼,神勇无比,半年内连续吞并周边五个部落小国!” 如今我主力大军南下,能否短时间之内解决江淮本就是两说之词,若是此时西魏发难,我大梁便要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 “届时南下平叛未果,北地却又纷纷沦陷,恐怕便是灭国之灾了!” 听到这话,文官集团的人纷纷侧目看来,脸上都有些疑惑。 帝党与文官集团往日的意见可谓是水火不容,没想到今日竟然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卢仕忠这些话,是梁帝昨夜交代的。 梁帝这样城府的人,怎么会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综合考量之下,他现在只能与月照和谈。 太子闻言微微皱眉,但卢仕忠刚刚这些话,明显是父皇借着太师的口对他说的,他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既然太师也赞同,给沈安一个月的期限,儿臣也没有什么意见了!”太子拱手。 “大家都没意见了?” 梁帝的表情始终不喜不怒,环视一周后,朝着公孙度喊道:““公孙度,你立刻回信沈安,以收信之日为期,给他一个月时间!” “退朝!” 早朝结束,梁帝留下了太子和卢仕忠两人到御书房。 没过多久,太子神情复杂的回到东宫。 “太子爷,你这是怎么了?”侯近山凑到身前问道。 “父皇让我秘密去一趟江淮,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太子低头沉吟。 侯近山也沉默了起来,如今江淮还未归治,陛下竟让太子爷去江淮,这是何意? “陛下可有说此去的任务?” “父皇让我秘密接触郑家,以防和谈不成,可以从 中策反,打月照一个措手不及!” “这怕只是陛下的托词吧?”侯近山摇了摇头。 朝堂上,文官集团和帝党都主和,那郑家回归大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太子此去又有何用? “托词是肯定的。”太子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父皇估计是想让我到江淮去打探沈安的情况。” 侯近山听到他提起沈安,眼前突然一亮:“太子爷,打探消息这等小事,让一国储君前去,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老奴以为,这怕是陛下想让你去除掉沈安。” 闻言,太子也脸色一边,问道:“为何?” “陛下想除掉沈安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文官集团和沈安都想要促成和谈,肯定不好再动他,而陛下的人也不好直接动手,所以现在想沈安死的,便只有我们了。” 太子恍然大悟:“你是说,父皇想借我的手除掉沈安!” 他眸子中露出一丝兴奋:“那这个差事,我不接也不行了!” “你立刻去准备一下,多带一些人,我们明日便启程去江淮!” “奴才遵命!” …… 远在月照的沈安,自然不知道他又被太子给盯上了。 这几天,尧月理不出意外的在和谈中不断设置门槛。 甚至提出了要将几个互市港口的税收分给月照! 沈安对此自然是一口拒绝的! 无论是割地赔款,还是出让税收,都会让他想起后世的百年屈辱。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出现在大梁! 尧月理这小老头简直就是欠收拾! “尧丞相怕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我看需要给你来一个天雷滚滚治治脑子!” “你……你!” 尧月理被气得当场跳脚。 之后的几天,更是直接推脱身体不适,和谈要搁置几天。 沈安也不着急。 落霞山刚来了四千兄弟,他得先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把生意先做起来。 不然总向蔺茯苓借钱也不是个事儿。 软饭虽然很香,但咱是吃软饭的人吗? “公主,你那天的请求,我答应你了!” “什……什么?” 蔺茯苓脚步一滞,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想除掉尧月理吗?我帮你!”沈安也停下脚步,冲她挑了挑眉。 那贱痞贱痞的模样,让蔺茯苓瞬间警惕起来,同时俏脸也一红。 “你别做梦了!本宫是不会同意以身相许的!” 那娇羞忸怩的模样,更能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不 过此刻没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直奔主题:“公主你想多了,这回我是真想帮你。” “尧月理集团在月照盘桓多年,树大根深,想要彻底打败他们,光靠杀是没用的,这一点公主想必也清楚。” 见沈安严肃起来,蔺茯苓点点头。 确实,杀人有用的话,她早就动手了。 只是杀了一个尧月理之后,他背后还有原住民集团那么多人,这些人都是月照的贵族,她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无缘无故的暗杀那么多贵族阶层,只怕会造成整个月照的动荡。 “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很简单,做生意!”沈安搓了搓手指,无比自信。 见蔺茯苓不是太懂,接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