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下一刻,沈安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 “分配出去的土地,府衙一分租都不收,所有收成都让百姓自己留着。” “但也并非没有条件,每人除了分到的土地之外,还要给咱们州衙耕种同等数量的土地。” “这些土地的收成,再和州衙三七分成,他们拿七我们拿三。” 程穆越听越难理解了,这简直是倒贴啊! 跟把田地直接送给百姓有啥区别? 往日那个精明的大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昏招? 他知道很难改变沈安的决策,但还是开口劝解道。 “大人,你刚刚也说了,咱们云州现在是内忧外患,最大的威胁便是来自于西魏。” “为了来年大战,咱们必须大规模屯粮,然后招兵买马,可大人这样不是要把粮食全部散落民间吗?” “等到战事一起,我们到时还要分神收集,恐要耽误不少时间。” 坐在下面一直没开口插话的安雅君也皱了皱眉。 她刚刚粗略了解了一下沈安的万人大婚礼,结合沈安的新土地制度。 这两者似乎有些契合的地方! 若是手下兄弟,都能在城中找到媳妇,那分配出去的土地,其实大多都落 在自家兄弟手中了。 以沈安在兄弟们中的威望,真要是打起仗来,不用沈安招呼,恐怕兄弟们自己都会带着粮食上战场。 又收买了人心,还不用担心以后打仗粮草的事情! 这有些“奸诈”了! “程大人,本君觉得沈安的制度可行!”她起身说道,但却没有点破其中的道理。 程穆看两人夫唱妇随,摇了摇头:“既然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我也就不多说。” “好!那你立刻草拟公告,相亲大会就定在下月初一至初七,分配田地的事情,上官县令辅佐程大人办好。” 沈安说完,牵过两女的手,回了后堂。 接下来的几天,龙朔城跟过年一样热闹了起来。 平日里本就军纪严明,对形象也十分注重的军士们,一个个更加昂首挺胸了。 而城中的百姓,每次看到巡逻的军士,都会指指点点。 “你们看那个……还有那个!看起来都好健壮!” “大人手下的兵,哪有不健壮的?要不然怎么可以千人之力,力战万人?我不挑,随便哪个看上我,我都愿意嫁了!” “羞不羞?这话也说得出口!也不怕人笑话!” “能给大人的兵当妻子,我还 怕人笑话?大人不是公告说了嘛!咱们龙朔男女平等,人人平等,他还要跟咱们一起完婚呢!大人都不怕被人笑话,咱怕啥?” “说得也是!我也要把自己嫁出去,能跟大人一起完婚,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古人对男子的要求,和后世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什么面如冠玉,貌似潘安,滚一边去吧! 身体强健,能出工赚钱养家才是王道! 对于沈安发布的万人大婚礼公告,也是城中女子的热议话题。 不限年龄,不限长相,只要未婚配或者丧偶的女子,都能参加。 而且完婚之后,衙门还会按照家中人口,分配可耕种的土地,虽然没有田契,但收成全部归家中所有。 这对于被地主和官府压榨惯了的百姓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更别说,耕耘州衙自留地还能再获得七分收获。 那就是天上馅饼里还夹着肉了! 百姓们其实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有一块地种,能养活家中几口人,便心满意足了。 别无他求! 所以,尽管沈安给他们的远不止这些,还让他们有书读,有病医治,但他们最感恩戴德的却依然是能分配到一块田地。 “咱们总 算是苦尽甘来了!云州打了几十年的仗,总算遇到大人这样的青天了。” “是啊!咱们之前不是要给他在北门附近立一座生祠吗?我看之前规划的生祠还太小了,咱们要扩建一些才行。” “没错没错!父老兄弟姐们们,咱们抓紧时间干活,抽出空来,一定要抢在大人完婚之前把生祠建起来,就当是我们这些人送给大人的贺礼吧!” 有一位老者扯着嗓子喊道,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于他的提议,大家都没有意见。 闲聊的停了,看军士选郎君的姑娘们也停了,大家埋头滴汗,努力耕耘着脚下的土地。 他们以前也是一般无二的干着农活,但如今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觉得,再苦再累的活,都值得! 因为脚下的地,是大人的,是云州衙门的,但也是他们的! 正当龙朔城内一切向好,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时。 天机阁的一位阁领,悄然走进了西魏南郡城的镇南王府。 “金大人,在下奉大阁领之命,有一封信函要面交王爷!”接待他的是金玉渠,他将封着朱泥的信函递了过去。 “大阁领可有说过是什么事?”金玉渠问道,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眼前之人 。 要说和天机阁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至今为止,他只知道对方是大梁朝廷某位大人物建立起来,却不知是谁。 前番狼嚎谷和清水关一战,消息虽然准确,但结局却让镇南王损兵折将,让他不敢轻易接下这份信函。 “金大人玩笑了,信函朱泥完好无损,在下又怎知其中的内容?不过大阁领交代过,此事万分重要,和龙朔的沈安有重大关联。”那天机阁阁领陪笑说道。 听他提起沈安,金玉渠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就是此人,害得镇南王颜面尽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如今沈安已经成为镇南王欲除之而后快的首要敌人,有机会必杀之,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杀之。 “哼!你们几次三番透露此人情报,却令我们损失惨重,王爷对此已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