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立刻传令龙朔城中探事司的人,务必查明沈安是从何处获得的生铁。”李德海赶紧弯腰说道。 “没这个必要!” 梁帝抬手晃了晃:“不管公孙度此去龙朔,到底隐瞒了什么,但沈安既然自愿交出神火枪,那朕也不好太过再摆明车马的针对他。” 他手中还拿着一把神火枪,不停抚摸起来。 这东西神是挺神的,但就是寿命太短,只能用十次而已,却也够了,无非多打造一些枪管便可。 眼下尽快让手下的二十万大军,都装备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公孙度还提起沈安搞的什么技术学院,这小子确实脑子好用,打破了父传子的惯例,确实可以培养出大量的工匠,这恐怕是他能快速打造出这么多神火枪的原因。” “你命将作监也照此模式,广开大门,并将制造神火枪的工序拆解出来,如此的话,就算部分工艺流露出去,旁人没有全套图纸也仿造不了。” “不得不说啊!沈安是个万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梁帝再次交待起神火枪的事情。 不由得还感慨起沈安的能力。 李德海得令离开,梁帝孤身一人从御书房走到花园之中。 春暖花开,他摘下一朵桃花,饶有兴致的将其一瓣一瓣的摘落。 “也该到各个击破的时候了!”喃喃低语,耳不能闻。 突来一阵狂风,卷起一阵花雨。 …… 飞云县。 秦二郎率人回来又率一批人走了,回来的每个军士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相亲大会上,这些军士都抱得美人归。 “咱总算是个有娘子的人了!” “是啊!以后死了也能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 “那可不,改明儿再生个大胖娃娃,咱就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清明七月半也能有人给咱烧柱香。” 回来的军士都喜气洋洋的议论起来。 那种幸福感,比捡到一百两银子还高兴。 自古以来,骂人的话最毒莫过于坟头长草、绝子绝孙。 尤其是对于男子而言,这是莫大的耻辱。 能有个婆娘再留个后,是无数男子最渴望的事情。 “以后咱们可得好好给大人卖命才行!要不然对不起大人这再造之恩!” “咱以前就是刀山火海一起趟,现在更不要说其他,那还不是大人一句话!” “对!咱这条命,不,咱以后全家的命,都是大人的了!” 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聊着,都未察觉沈安正从城楼上巡视过来。 听到这些话,沈安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们,你们可千万别这 样说,有了娘子,以后都得给我把命看重一些!别整天跟谁都要死要活的。” 众军士扭头一看是他,只听一阵铠甲声响,纷纷立正,快速站成整齐划一的队列。 “敬礼!” “都放下吧!”沈安回礼说道:“正好你们在这,我就多说两句。” “我沈安一直把你们当兄弟,而不是手下。” “现在你们都有了家,便有了牵挂,所以啊!以后咱都得好好活着!也要保护好咱们的这些牵挂!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明白!” 浩荡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声威在三面环绕的峡谷中来回震动。 这群军士在沈安的“压迫”之下,如今也算是半个读书人。 可能写不出四书五经那般经天纬地的大作,也作不出李杜文章,但道理却一点就通了。 沈安让他们好好活着,不是说以后真打起仗来,便要逃命。 而是告诉他们,家中为何会有牵挂? 因为他们守护在那些女人孩子的身前,因为那些女人孩子能活下来,才会有人牵挂! 从今往后,他们不再是为沈安而战,而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而战! 与此同时,五六里外,一队马车停了下来。 中间的一辆马车车厢内,端坐着 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穿仆役服饰,头戴西魏人常用的毡帽,另外两人一个穿着将军服饰,另一个则是西魏三品大员的官服。 那仆役正是乔装打扮的耶律古奇,他问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从飞云县那边传来的,难道有人在攻城?” “不可能,咱们的人丢了飞云县外围的营寨后,为免被沈安前后夹击,都撤回了南郡,怎么可能有人在此时攻城。” “没错,这声音整齐得很,绝不是在攻城,我听着好像是大梁军队在喊什么口号。” 随行的两人,分别是新任的镇南军大将军耶合台、南郡刺史完颜修哥,他们都好奇的看向飞云的方向。 “口号?”耶律古奇皱眉问道。 “是的,以前听人说起,沈安手下实际上是大梁左卫的前锋营,一群只配送死的敢死队,后来被他在落霞山整顿了一番,从此战斗力飙升,还有一句算不上霸气,但挺有意思的口号,叫什么‘义之所至、义不容辞,兄弟齐心、不离不散。’” 有人回道。 两国纷争已久,互派密探,已经是公开的事情。 但沈安的崛起实在太过突然,而且他手下的人,绝大多数都十分忠心,所以内部很多消息,西魏人也不得而知。 “确实有点意 思,听起来有点像江湖草莽的口号。”耶律古奇笑了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此行,修哥你为主导,我和耶合台只会从旁观察,辛苦你了。” “王爷言重了!不过下官以为,您贵为西魏瀚海王,亲自前来实为不妥。”完颜修哥拱手说道。 沈安可是杀了耶律雄基的凶手,这人实在太过危险,万一他根本不讲邦交礼仪,那王爷就危险了。 “此事早先已经定下,不必多言!”耶律古奇摆了摆手。 他和耶律雄基谨慎小心的性格截然不同,此前镇守西魏北地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