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对于这些质疑,置若罔闻,又把血液配型的注意事项,再三强调了几遍。 说话间,时间飞速而过,很快便到了午时。 秦二郎已经把所有将士集结完毕,在广场上等候。 他不知道沈安是为了救程穆,想要做血液配型,还以为沈安准备发兵起事。 所以他正在做战前动员,他双手叉腰,昂着头说道:“兄弟们,昨夜之事,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有人胆大包天,行刺我们大人,万幸大人无恙,却伤了我们程大人,至今还生死不知。” “这个仇,我们要不要报?” 军士们立刻高举神火枪,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要!要!要!” “要你妹!”沈安恰好走到衙门口,一巴掌扇在秦二郎的头盔上:“捣什么乱!给我滚一边去!” 推开秦二郎,沈安朝着军士们挥了挥手:“弟兄们,都先安静一下!” “叫大家过来,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救程大人。”沈安又招手示意,身后一群军医抬着几大缸菜油走了出来,放在方阵前面。 又端来几张桌子,上面搁着几个碗碟。 众军士都十分纳闷的看了过来,不去报仇,还说要救程大人,可这看起来,咋像 是开席呢? 不过沈安在军中的威望如同神祇一般存在,谁也没敢有任何的意见,都安静的看着。 军医们人手一个碟子,打了一些菜油在里面,随后用小勺子舀了一滴程穆的血水倒入其中。 “你过来!滴一滴血进来!” “你也一样!” “还有你!” 军医们先挑了几个看起来十分健壮的人。 在沈安的灌输之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理念,已经深入每个军士心中。 尤其是从江淮便一直跟随着沈安的第一军将士们,更是深入骨髓。 听到命令,都毫不犹豫的上前,没有一句多问的话,直接用刀子划破指尖,滴了一滴。 军医们忙碌起来,用一根细小的竹签,将两滴血液缓缓靠拢在一起。 不管什么血型,其实都能溶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便是溶合之后会不会产生凝集现象。 每个碟子里的画面都不同,有些溶合在一起后,迅速出现反应,颜色渐渐从鲜红变成深红,这便是凝集之后的颜色,这种血液便不能用于输血。 而有些则变得比较缓慢,但最终也变成了深红,这种也不行。 剩下的一些,则完美的溶合在一起,在菜油中形成了 一个更大的血滴。 沈安欣喜不已,赶紧让军医登记在册,挑出那几个符合的军士,单独出列。 如此几波下来,凑够了百人,沈安便火急火燎的带着他们进了后院。 “你们十个人,先跟我进屋。”沈安也不知道程穆到底要用多少血,但想来十个人,没人献出200-400CC足以。 他随意挑选了十人,叫来江文清和几个医官,一同进屋。 柳条管,他已经处理好了,又找来消好毒的细小竹管插在其中,制作了一个简易的输液管。 “几位兄弟,现在我要从你们的身体里抽出一点血来救程大人,但你们放心,这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伤害。”沈安并没有和军士们解释太多。 信任! 他和军士们建立起来的信任,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大人尽管抽!我们的命都是大人的,还在乎这么点血?”有人回道。 沈安也不再多言,扭头朝着江文清等人说道:“你们看着啊!抽血的时候,一定要从这几根不会跳动的经脉上取血,不能扎错,否则容易出人命。” 要说他也不是医学科班出身,其实对于动脉、静脉也并不熟悉。 但他是个半步宗师的高手,对经脉 却十分熟悉,而且眼尖手利,说打眼睛,绝不会打到眉毛。 找静脉便不算是难事! 准确无误的将竹管插入了军士的手肘静脉之中,鲜血顺着柳条管快速流出。 大概抽了两百毫升,沈安便又抽了出来。 看起来简单,却把江文清等人看得瞠目结舌! 原来这样就可以抽血啊! 再看看那名被抽血的军士,似乎也没什么异样,都说血是人之精,难道这样抽,真的没事? 如此反复,大概得了两升左右后,沈安因为这个年代血液也无法长时间保存,便要先给程穆输血。 “你们十个可以先回去了,告诉秦二郎,你们几个今天的伙食可以加餐,再多炖点肉汤,补补身子,过几天就没事了!”沈安也没忘跟军士们交待一声。 随即,拿着装有血液的大瓷碗,便走到程穆床边。 “刚刚是从别人手中抽血,因为人体内血液流动,会产生压力,所以能直接抽出,但是现在要输血,必须要将血挂高一点,才能压入程大人的体内。” 沈安像一个带学生的研究生导师,无时无刻不在给江文清等人解答。 他把大瓷碗中的血倒入了床头挂着的竹筒当中,竹筒上牵着一根柳条 管。 随着细小竹筒插入程穆的静脉,血液缓慢的流入其体内。 做完这一切,沈安没有离开,江文清等人也没有离开,他们都想见证奇迹的出现。 不时有人好奇的探头去看竹筒里越来越少的血,也有人伸手去探查程穆的脉搏。 输血需要一个过程,而且即使及时补充了血液,程穆短时间之内,也很难立刻苏醒。 所以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小半个时辰之后,江文清突然喊了一声:“神了!程大人的脉搏明显有力了许多,虽还有些羸弱,但已经好转了!” 沈安也赶紧凑了过去,伸手抓住程穆的胳膊,果然如同江文清所说,生机已经回来了! 成功了! 程穆这条命总算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心中一喜,沈安大为高兴,走到屋内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