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廉端着利刃,一步步向他们走去,这步伐稳健中满是踌躇,他也明白沈安此刻心中的滋味,但没办法,既然事行军打仗,既然是远征在外。 就更要明确军法,但眼下于廉还搞不清楚,沈安这样做的目的,是否有一条也是要给宓珞一个交代。 “二位。” 凝视着他们,于廉的语气有些冷峻:“事已至此,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该杀;更为难了王爷,也该死。” 深吸口气,于廉招手将行刑队唤来:“现在要是二位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就要动手了。” 他们俩还有什么好说? 千言万语都在方才的一刻,化作虚无。 “动手吧。” 于廉微微点头,这边就看行刑队的人掏出锁链来,就往两人身上套,而这时就听背身过去的沈安制止:“不必上绑了,他们都是朝廷的英雄,一直以来,为国家尽忠。” “即便是做了错事,也不用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他们。” “他们不需要。” “王爷……” 沈安一句话说完,就看虎鲸和老裨将已经感动的涕泪乱撒,的的确确,他 们两个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也愿意接受一切的结局,但要是给他们上绑的话,虽然不会挣扎,可心里却要难受的要死。 诚如沈安说的那样,他们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在为朝廷鞠躬尽瘁,不说是死而后已,但是也差不多了,做军人的不管身处在什么地方,都是随时随地要掉脑袋。 他们在迈入军旅的一刻,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样愿意为了国家奉献一切的人,难道要用囚犯的那一套东西对待吗? 怎没想,沈安都觉得没必要,绝对不可那么做。 “于廉,你动手吧。” “是!” 回答是短暂,干脆的,这一次于廉不在和刚才一样,还对他们俩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利刃举起,愤愤落下。 一刀两命! 人头裹挟着鲜血在营房内到处乱滚,而沈安的脸上也是默默然的面无表情。 寂静也许就是此刻,对他们两个最大的敬意。 当着一切结束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安这才转过身来,他冷峻的目光,比之刚刚更甚:“你听都挺好了。” 凝视着所有人 ,大家无不是在他的目光下,垂首下去,根本不敢和 他对视。 “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决计不允许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不然你们一个都逃不脱。” 这不是警告,所有人都明白,沈王爷只是在给他们讲述一个事实而已。 终于随着虎鲸和老裨将的死,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屏退了所有人,沈安还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他必须和宓珞谈一谈,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好歹现在他们两个也是会互相配合的关系,一旦因为冷力之死,导致两人之间出现什么芥蒂,到时候只怕后果会非常严重。 战场上若不能号令一统,上下一心的话,往往结局都会以惨淡收尾。 还有一件事,就是沈安要给皇甫胤善写一封信,将这边的情况讲述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会因为这些所发生的问题,而去找任何人的麻烦,沈安很确定,皇帝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这无疑是一个可以削减他的势力的好机会。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封信要写,那就是给东夷王的国书;沈安不但身份已经足够,而且皇帝还给了他特殊的权力,沈安能够完全独断战事,所以他不需要和皇帝提前打招呼。 只要做出对国家有利的事即可。 宓珞当然是老早就把这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全都听在了耳朵里,怎么说呢,他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冷力的死,的确让他十分愤怒。 甚至是有一种想要和沈安闹翻的想法,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非但如此,宓珞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还要和沈安之间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仅是为了北方的战事,他就没有选择。 “宓珞,刚才所有的情况本王都和你说清楚了,现在既然真凶已经受到惩戒,本王倒是也希望你能够暂时将这一切放下。” “若是放不下,也要等到战后再说。” 宓珞笑了,他的神色相当苦楚:“王爷,我有其他的选择吗?这是您说的话,自然也是您的命令,我作为您的部下,要是说出一点其他的话来,岂不是不给王爷这个颜面?” “你错了。” 他的话,沈安并不认可:“有些事情可不是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轻易说明;虽然冷力死了,但是这件事中,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质问,宓珞选择了沉默。 但越是如此,沈安从心里面,就越发的开始厌恶起他来, 之前他对宓珞的认识,这好歹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可眼下他是怎么了? 没有将这一切点破,沈安并不像就此事和他继续啰嗦下去,反正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无用处,关键是沈安要让他明白,可以和自己作对,也可以按照皇帝的要求,去做一些事情,但必须要分时机。 眼下正是对战的关键时刻,他要是如此不能明白自身的话,非要闹的战局出现改观,那后果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 包括到时候沈安也未必可以承受。 “宓珞,或许你会觉得我说的不对,但是有些事情,你应该心知肚明。” “我们现在所在的角度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不管最后你我之间变成什么样子,但眼下关键还是将战斗进行结束,本王已经给陛下上奏本。” “要借这一次的大捷,向东夷王提出降服归顺的要求,过去的事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既然都发生了,本王也没什么好说。” “只是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