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王显然将沈安当成是,以国以私之人,他担心,这次的会谈,并不能代表大梁。 如果这一切只是沈安个人和他签订的协议,则东夷日后非但不能得到大梁的庇护,成为其中一份子,甚至还可能在双方盟约达成后,撤兵时,再度遭到大梁将士的袭击。 “东夷王可是把我沈安当作一个彻头彻尾的佞臣了?” 冷峻一笑后,沈安并未因此二生气:“我不知道老前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我承认,本王在大梁的确不是寻常臣子;或许可以将我看作权臣。” “但权臣并非庸碌之辈,更不见得是以权谋私之人。” 这一番话振聋发聩,让东夷王耳目一新:“果然沈王爷并非是寻常人,这此倒是老夫有些失礼了。” “话不必这样讲。” 沈安微微一笑,到了今天他若是连这点委屈都承受不得,忍耐不住,怕不是当年早就死在姚成本的屠刀之下。 轻轻抿了一口气茶,沈安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起东夷王来,在他看来,眼前这枯瘦却矍铄的老家伙,简直就是他幻想当中阴狠王者的模样。 东夷王的一双眼睛,矍铄闪光,根 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另外就是他的脸上虽然满布皱纹,可是每一道都是刀砍斧剖出来的一样,里面仿佛篆刻着他这么多年来,王权路上的鲜血有多深。 最关键的是,深安看重了东夷王那嘴角的一模若有似无,时常出现的微笑。 在这笑容中,他能看到的,是坦诚、阴险、慈祥、伪善,还有就是一个上位者独有的仁和。 “老前辈,不得不说,在我们大梁,有一种叫做相师的人,他们专门替别人看相为生,我神某人不才,虽然没有沦入这一行列当中,但也多少阅读过相关的书籍。” “就从您的面相上看……显而易见,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这是什么意思? 东夷王怎么也想不到沈安沉默半晌竟然会丢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是在羞辱自己?还是说……果然和他讲的一样,是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 应该不会吧…… 东夷王认定沈安或许可能会联想到他们这一次过来的目的,但是他却并不想让对方,将这一切点破,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在这场谈论中,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无奈,沈安还是那样做了。 他淡然的微 笑中,充斥着自信:“我相信东夷王的目的,肯定是要和我们大梁合二为一,不然你也不会答应本王的三个条件。” “所以没必要讲的很多,只要老前辈可以保证,东夷人能够诚心诚意的归顺大梁。” “按照大梁的律法做事,大梁自然也会竭尽所能,帮助东夷发展,不知道老前辈可曾听说过天下大同这句话?” 显然东夷王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甚至还认为这是沈安不切实际的野心。 “如果是大梁皇帝这么说,或许我会觉得很可笑;这番话现从王爷口中讲,倒是另外有一种滋味。” “难不成老前辈以为我沈安,还有谋朝篡位之心?”这是天大的笑话! 东夷王默默不语,难道没有吗?如果没有,着天下大同四个字,从何而来?只怕是你沈安的目的,还不止是一个大梁,而是这广域无穷的寰宇世界吧。 他是个野心家! 东夷王此刻有些踌躇,年轻时他又何尝不是个野心家,但野心家虽然有自一定的好处,同时在他们身上也牵连着巨大的危机,随时随地,野心家都可能成为牺牲品。 “那就不是老前辈要思考的了。” 沈 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竟又点破了东夷王的内心所想,瞬间就让他汗毛倒竖起来,仿佛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人。 人,能有算无遗策的时候? “不得不说,沈王爷到底是非比寻常;该说的不该说的,现在都被你讲透了。” “那不如咱们也痛快一点,你能代表大梁,答应我嘛?” 东夷王瞪着一双眼睛,微微闪出的点点紧张,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沈安撇了一眼,不免暗中叹息,说到底他也算是个好人了。 至少他的心里,能真正包藏东夷的百姓,不然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只要自己的荣华富贵多好? “老前辈可以放心,我沈安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 当即,他就让于廉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盟约公文取出,虽然里面的内容还没有得到皇帝的允准,但若是按照皇甫胤善的交代,沈安拥有完全的自主权。 只要是他觉得合适的,就可以着手办理,皇帝方面不能干涉,也不会干涉。 这份公文上,对东夷方面一共提出了十二点要求,其中最关键的三点,既在东夷本地,朝廷可以允许他们自己驻兵,但人数不得超 过两千,并且还要混编在其他驻军当中。 其次,东夷人在归属之后,就要立刻配合大梁的文教传承,学习他们的知识,并且还要在当地建造学社。 最后一点,其实也是最重要的,既东夷人一旦在归降之后,再出现有无缘无故反叛的情况,大梁方面会在第一次发生时,对他们你予以杀灭。 不是不想给他们机会,而是这样的机会,根本就不能允许。 任何妄念都必须在萌芽之中消灭。 这十二条要求,如果全部算在一起,的确有些苛刻了,但是好在沈安给出的优待也足够多,首先是东夷人在归属之后,可以选择继续住在他们的故土上,当然也可以选择进入大梁内部的城市生活。 在这些选择搬迁的人进入指定地点后,朝廷会给他们下发一定的补助,而且还会提供两个月的粮食,并且当地官府会为他们登记一年之内免除税负。 至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