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煜用手机发消息和嘴上说得联系帝牙卢卡完全是在干两个事情。
拿手机发消息——是在把定位给到女王大人那里，省的待会儿女王大人还会感觉到这边的能量波动…到时候怀疑自己还在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什么？你说女王大人不是能听见我的心思，为什么还要给她发一个消息？
你要是问出这样的问题，沈煜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对你说出“你还是太嫩了”这一句。
这不是目的，这是态度。
沈煜是想让女王大人感受到自己的主导地位——从而借此来弥补之前沈煜在这方面上对她的心情的忽视。
果不其然，没等沈煜看消息的转圈儿结束，那边就已经传过来了一条消息——
【隔绝空间，造好了。】
沈煜退出聊天界面，再点进来，果然看到这条消息出现在自己的消息上方。
唉，人多还是巷子，网络就是不好，女王大人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穿帮了。
这时候你要是提出疑问就完了，因为知道正确方法应该怎么做，所以沈煜决定啥也不说。（这句没有语病哦——你细品~）
【收到。】
嗯，又在作死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接着是帝牙卢卡…
这家伙，从出来开始就应该就一直在自己脑袋上空才对。
抬起头，招了招手。
这就是身后有人的好处，不仅做事儿方便，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在程曦和程开元都不知道沈煜在对着什么招手的时候，沈煜那边早已经得到了回应。
一声轻叹。
【看到了看到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嗯，给女王大人发消息也不是只有创造出来一个隔绝空间这样一个用处嘛！
【不过因为这个位置实在是太敏感了——那只彩色大鸟从你落地开始就注意到我们了！你直接问他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吧……我帮你想办法一并解决。】
彩色大鸟？
凤王？凤王还会管这些事情？祂不去当祂的摄像机吗？
“程先生，你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比如什么时间点……还有你要去的那个世界未来时间线走向之类？”
程开元：啥？
“等等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帝牙卢卡让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世界或者额外的要求，祂那边会想办法尽量满足…”
程开元终于懵了。
刚刚一点演到沈煜之后得到的放松心情也荡然无存。
这种要求是被允许的吗？不会我到了那个世界就被清算吗？
“嗯——没有！我没有其他要求了。只要能见到她——我去到哪里都可以的。”
见状，沈煜耸了耸肩。
还是不相信啊，那就算了。
【听到了，让他做好准备吧。】
“程先生，做好准备。”
“嗯。”
程开元拍了拍手臂上程曦紧紧拉住的手。
“放手吧。”
“首领…”
程开元竖起一根手指，挡住了程曦要说出来的话。
“我已经不是首领了，我现在就是你父亲。”
“不过很抱歉……你的父亲没好好尽到责任，现在想要逃避了。”
程曦眼睑低垂——
沈煜拉着夏星苒后退两步，坐回长椅上。
父女分别啊…就算程曦只是捡回来的，但这十几年的时间真不是传说中一眨眼的事情啊。
沈煜回想着那个世界自己的父母。
嗯，只要是父母的，应该都会有这样的心思的。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到。
程曦和程开元又拉着对方说了几句——看的出来，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谈过了。
不然也不会从见到的时候程曦就一直一言不发，整个人阴沉沉的，只是拉着程开元的手臂。
直到最后，程开元将程曦的手握住，放下。
“沈先生，可以了。”
他好像已经意识到了其实帝牙卢卡就在附近，不需要沈煜的间接通知就会使用能力。
程开元思忖良久，将卫衣帽子摘了下来。
中年男人发福的脸上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富态的模样，反而只是有着疲惫和浮肿。
他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回头却已经看到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缓缓展开的漩涡。
愣住两秒，自然闭嘴。
有什么都不说了，转身，向着里面走去。
速度不快，也不慢。
没看出眷恋，但也没看见期盼。
沈煜只能看见程开元的身体慢慢拔高——然后变瘦。
光芒先是灰暗，又逐渐刺眼，像是他的一生。
最后，连背影也湮没在光芒之中。
连带着漩涡，消失不见。
看向程曦，发现她的情绪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稳定。
眼眶通红，却忍住了没有落泪，更没有放声痛哭。
只是擦了擦眼睛，回到长椅上，坐下，闷着头。
一动不动。
令沈煜觉得意外的是，身边的夏星苒竟然拉了拉自己的衣角